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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快回去,娘不行啦!”打豬草的小鳳聽到妹妹撕心裂肺的叫喊,扔下鐮刀,不顧一切地朝著家的方向飛奔而去。
小鳳的心裡充滿了恐懼和擔憂,腦海中不斷閃過各種可怕的念頭。她腳下生風,被雜草絆倒了也顧不上疼痛,迅速爬起來繼續奔跑。一路上,小鳳的呼吸愈發急促,汗水溼透了她的衣衫,但她不敢有絲毫的停歇。
終於,小鳳看到了自家的房子,她衝進家門,只見媽媽臉色蒼白地躺在床上,妹妹在一旁哭得泣不成聲。娘躺在床上,氣息微弱,眼神裡滿是對姐弟四人的不捨。小鳳看到母親那憔悴的面容,心像是被狠狠揪住一般疼痛。
娘費力地抬起手,似乎想要再摸摸孩子的臉,可她已經沒有力氣了。小鳳緊緊握著孃的手,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
然而,娘最終還是閉上了眼睛,永遠地離開了。小鳳感覺整個世界都變得黑暗無光,彷彿天塌了下來。
短短一年時間,父親也早早離他們而去,如今娘也走了。望著年幼的弟弟妹妹們,他們還那麼小,那麼無助。
兄妹四個就這樣成了徹徹底底的孤兒,以後再也沒有爹孃的疼愛和庇護了。他們抱在一起,放聲大哭,那哭聲裡充滿了悲傷、恐懼和迷茫。小鳳不知道未來的路該怎麼走,只覺得心好痛好痛。
迫於無奈,兄妹四人不得不分別被送到了大伯和三叔家。14歲的小鳳被分到了三叔家,從此,她便開始了充滿苦澀與艱辛的寄人籬下的生活。
在三叔家,小鳳的日子過得極為艱難。她不僅要操持家中各種繁重的家務,洗衣做飯、打掃庭院、餵養家禽,還要盡心盡力地照顧年幼的小堂弟。每天,天還未亮,當其他人仍在溫暖的被窩中酣睡時,小鳳就得強忍著睏倦起身。她的內心滿是無奈和酸楚,卻又不敢有絲毫的懈怠,只能機械般地重複著每天的勞作。生火做飯時,冰冷刺骨的水凍得她雙手通紅,彷彿無數根針扎進肌膚,每一次的觸碰都讓她忍不住顫抖,但她咬著牙堅持著。沉重的柴火壓得她直不起腰,她一邊費力地搬運,一邊在心裡默默嘆氣,想著自己的命運為何如此悲慘。稍有不慎,哪怕只是飯菜的口味不合叔嬸的心意,或是小堂弟不小心磕碰哭鬧,小鳳便會招來叔嬸劈頭蓋臉的責罵。每當這時,小鳳的心裡就充滿了委屈和恐懼,她不明白自己已經如此努力,為何還是得不到叔嬸的一絲認可和喜愛。她在心裡無數次地問自己:“難道我做得還不夠好嗎?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可她不敢把這些疑問說出口,只能默默忍受著,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家裡堂哥經常回到家,總是大搖大擺地坐在桌前,從口袋裡掏出一大把香脆的蠶豆。那蠶豆顆顆飽滿,泛著油亮的光澤。堂哥愜意地拿起一顆,放入口中,“咯嘣”一聲,蠶豆被咬碎,那酥脆的聲音在安靜的屋子裡格外響亮。他的臉上洋溢著滿足和享受的神情,嘴角還沾著些許的碎屑。接著,他又拿起一顆,熟練地用手指剝開蠶豆的外殼,將那香脆的豆瓣放入口中,細細咀嚼,還不時發出“嘖嘖”的讚歎聲。小鳳只能在一旁默默地幹看著,喉嚨不自覺地吞嚥著口水。她的眼神中滿是渴望和無奈。
可小鳳從不抱怨,她深深地知道自己當下的處境,只能選擇默默忍受。每當夜幕降臨,當所有人都進入了甜美的夢鄉,小鳳卻常常獨自一人躲在冰冷的被窩裡,不敢發出太大的聲響,只是任由淚水無聲地流淌。她偷偷哭泣著,思念去世父母,牽掛著分散在大伯家的其他兄妹。
然而,生活的苦難並沒有壓垮小鳳。她在艱辛中學會了堅強,在委屈中懂得了忍耐。每當看到小堂弟那如陽光般燦爛可愛的笑容,聽到他用稚嫩的聲音喊著“姐姐”,小鳳覺得自己所有的付出彷彿有了那麼一絲慰藉。那一刻,她的心會變得柔軟,覺得自己所做的一切似乎也有了一些價值。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小鳳也在歲月的磨礪中漸漸長大。儘管生活依舊充滿了艱難險阻,但她的心中始終懷著對未來的一絲希望。因為鄰居們總會安慰她:“等過兩年找個好人家嫁了,就有真正屬於自己的家了。”每一次聽到這樣的話語,小鳳的心中都會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她既對未來的婚姻生活充滿了期待,期待著能有一個真正疼愛自己的人,給自己一個溫暖的家;又對未知的命運感到一絲迷茫和恐懼,不知道未來等待自己的究竟會是什麼。但無論如何,她都告訴自己要勇敢面對,要為了那一絲希望而努力堅持下去。
:()小鳳的坎坷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