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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年剛剛入春,晴兒在醫院正好碰到一個姑娘在醫院照顧生病的父親。那姑娘穿著樸素,頭髮簡單地紮在腦後,雖相貌平平,卻有著一雙明亮而清澈的眼睛,透露出她的勤快老實。晴兒在一旁觀察了一會兒,只見這姑娘忙前忙後,照顧父親細緻入微,毫無怨言。
晴兒心中一動,那瞬間彷彿有一道光在心底亮起。她微微揚起笑容,主動與姑娘的父母開始搭話。在交談中,她瞭解到姑娘家就住在隔壁村。這姑娘剛滿十八歲,雖然平時不愛說話,不過為人勤快踏實,幹活來也是很能吃苦。由於家裡條件艱苦,家中兄妹五個,她和哥哥姐姐都沒怎麼讀過書,如今家裡還供著兩個弟弟讀書。為了減輕家庭負擔,她在村裡也算一個勞力掙工分,所以至今沒有定親。
姑娘的母親緩緩說道:“雖然我們捨不得,不過閨女大了始終得找人家,我們也沒什麼要求,我姑娘芳兒老實本分,得很找一個脾氣好的,如今他爹也生了這病,沒有辦法勞動了,最好男方再近一點,結了婚農忙時還可以回來幫忙幹活。”晴兒聽了父母的條件和要求,心中暗自思量。她想著自家弟弟的情況,覺得還都比較符合。弟弟勤勞善良,家中雖不算富裕,但也還算安穩。而且兩家離得近,日後也能相互照應。於是,晴兒便向姑娘父母提說了自家弟弟的情況,言語中滿是誠懇與期待。她希望能為弟弟尋得一段好姻緣,也讓這個善良的姑娘有個好的歸宿。
姑娘的父母上下打量著晴兒,見她衣著得體,說話有禮,也有個體面的工作。再一打聽男方家離得比較近,方便照應,家裡還有三間大瓦房能做為婚房。想想自家那一間半房子,住著 7 口人,擁擠又艱難。這樣一對比,心裡便有了幾分願意的意思。
於是,晴兒趕忙回家將這訊息告訴了母親和弟弟。林兒聽後,卻一臉的淡漠,他的心裡依然只有華兒,哪能容得下他人。小鳳苦口婆心地勸道:“兒子,華兒那邊杳無音信,村裡人都說她在城裡已經定親了。這姑娘看著是個踏實過日子的,你就見見吧。”林兒沉默不語,只是眼神空洞地望著遠方。
在家人的一再勸說下,林兒終是勉強同意見見那姑娘。見面那天,陽光還算和煦,微風輕輕拂過。姑娘有些羞澀,低垂著頭,不敢正視林兒,雙手緊緊地攥著衣角。林兒則心不在焉,目光遊離,只是應付著這場相親,思緒不知飄向了何方。
然而,就在不經意間,姑娘一個貼心為林兒添茶的舉動,那真誠和善良的模樣,還是如同輕柔的微風,悄然觸動了林兒的心絃。雖然那觸動極其細微,卻也在他如死水般的心中泛起了一絲漣漪。
晴兒一臉凝重地看著林兒,把弟弟拉到一邊,語重心長地說道:“弟弟,你好好想想,為了你這門親事,咱娘整日裡愁眉不展,吃不下也睡不好。她那老胃病本來就時好時壞,這下可好,因為操心你的事兒,又犯得厲害了。你難道就忍心看著她這樣被病痛折磨,還為你的終身大事憂心忡忡嗎?”
晴兒頓了頓,接著說:“咱娘這輩子為了咱們這個家,付出了太多太多。她辛辛苦苦把咱們拉扯大,盼的不就是咱們都能過上安穩幸福的日子嗎?如今你因為對華兒的執念,一直這樣消沉牴觸,咱娘心裡得多難受啊!”
晴兒的聲音微微顫抖,眼裡閃爍著淚光:“林兒,姐姐知道你心裡對華兒還有念想。可是你得面對現實啊,華兒走了之後杳無音信,你這樣痴痴地等下去又能有什麼結果呢?難道你真要為了一個不知道還會不會回來的人,辜負了咱孃的一片苦心,讓她一直為你擔驚受怕嗎?”
晴兒,輕輕握住弟弟的手:“芳兒這姑娘,雖然比不上華兒在你心裡的位置,可她也是個心地善良、勤勞踏實的好姑娘。你試著去接受她,好好和她過日子,咱娘也能安心養身體,有娘在咱們這個家才像個家。”
林兒抬眼望向母親,只見母親那原本烏黑的頭髮已花白了許多,臉上的皺紋也更深了。想起母親為自己的操心和付出,林兒的眼眶不禁溼潤了。
就這樣,在家人的苦口婆心的勸說下,最終,他咬了咬牙,應下了這門親事。
:()小鳳的坎坷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