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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鳳在得知大女兒晴兒終於談物件,心中總算暫時了卻一樁心事。然而,現在最讓她牽腸掛肚、日夜操心的,便是平兒的婚事。平兒在今年正月裡已然滿了 23 歲,在當時的農村,這個年紀著實算得上大齡青年了。為了平兒的終身大事,小鳳四處託人,找了好幾個媒人給平兒介紹物件,可好多人都嫌棄家裡的房子太過狹窄。小鳳心想,要是能在正房旁邊再修建兩間屋子,平兒安家的時候,至少加上老屋也可以分到三間房。但如今,家裡剛剛拿出了種子錢,一點餘錢都沒有了,實在是讓小鳳愁眉不展。
林兒看出了母親的焦慮。他緩緩走到母親身邊,神色認真地商量道:“娘,您瞧,如今桑葉已經冒出頭來了,等夏天一到,那些桑葉一定會生長得很茂盛。依我看,我們不妨先養一季夏蠶。等把蠶繭賣出去後,用換來的錢在秋天的時候買上幾隻豬崽回來養。今年咱家的玉米長勢那是相當好,要是後面雨水充足的話,再有兩個月家裡的玉米就能大豐收了。到時候,養四五頭豬的糧食應該也是足夠的。娘,您看成不?”
小鳳聽了林兒的話,眼中閃過一絲亮光。她微微點頭,說道:“林兒,你這主意不錯。咱就這麼辦,先養夏蠶,再買豬崽。只要咱肯吃苦,日子總會好起來的。平兒的婚事也能有個著落。”
和娘仔細商量好養蠶的事宜之後,林兒便迫不及待地行動起來。
林兒來到屋後的那一片竹林裡,陽光透過竹葉的縫隙灑下,斑駁地落在他的身上。他挑選著粗細適中、質地堅韌的竹子,每一根竹子都彷彿是他實現夢想的基石。
他舉起斧頭,有力地揮下,清脆的砍伐聲在竹林中迴盪。隨著斧頭的起落,一根根竹子應聲而倒。林兒的額頭漸漸滲出細密的汗珠。
砍完竹子後,林兒馬不停蹄地開始準備製作蠶匾。他將竹子仔細地劈成細條,然後用靈巧的雙手將這些竹條編織在一起。他的動作熟練而專注,竹條在他的手中上下飛舞,漸漸地,一個個堅固而美觀的蠶匾初具雛形。林兒仔細地檢查著每一個細節,確保蠶匾沒有任何瑕疵。
接著,林兒又開始搭建養蠶的竹架子。他將一根根竹子扛到合適的位置,然後用繩子和釘子將它們固定在一起。他的動作有條不紊,每一個步驟都充滿了認真和負責。竹架子在他的努力下逐漸升高,變得越來越穩固。林兒站在一旁,看著自己的傑作,心中充滿了成就感。他彷彿看到了那些可愛的蠶寶寶們在蠶匾和竹架子上歡快地生長。
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夏天悄然來臨。那桑葉果然如林兒所料,長得鬱鬱蔥蔥,肥厚鮮嫩。在那個陽光熾熱的時節,六妹輝兒和小七毅然踏上了採摘桑葉的艱難征程。驕陽似火,大地彷彿被置於一個巨大的蒸籠之中,酷熱難耐。桑樹林裡,悶熱的氣息瀰漫開來,讓人喘不過氣來。輝兒和小七小小的身影在茂密的桑樹間穿梭,汗水順著她們的臉頰不斷滑落,浸溼了衣衫。
不僅要忍受酷熱的天氣,她們還時常遭受蟲子的叮咬。那些惱人的小蟲子似乎看準了她們的柔弱,肆無忌憚地發起攻擊。輝兒和小七強忍著疼痛和瘙癢,依然專注地採摘著桑葉,她們的小手在枝葉間忙碌地舞動著,只為了能為那些可愛的蠶寶寶們帶回足夠的食物。
而家中,小鳳則憑藉著多年的豐富經驗,精心負責著蠶寶寶的餵養工作。她的每一個動作都充滿了細緻與耐心。小鳳先將輝兒和小七千辛萬苦採摘回來的桑葉仔細地檢查一遍,小心翼翼地去除上面的灰塵和雜質,確保每一片桑葉都是乾淨、無汙染的。然後,她輕柔地將桑葉鋪放在蠶寶寶的飼養盒中,那動作溫柔得彷彿在呵護著世間最珍貴的寶貝。
餵養蠶寶寶的過程是辛勞的。小鳳時刻關注著它們的生長情況,根據它們的食量和生長階段,不斷調整著桑葉的投放量。清理蠶沙對於蠶寶寶的健康生長也是至關重要。
每天清晨,當第一縷陽光灑進蠶房時,小鳳便會輕輕地走進蠶房。她動作輕柔,生怕驚擾了那些正在安靜進食或休息的蠶寶寶。小鳳先準備好一個乾淨的竹筐和一把小掃帚。她小心地將蠶寶寶們輕輕撥到一旁,然後用小掃帚仔細地將蠶沙掃入竹筐中。在清掃的過程中,小鳳的眼神專注而溫柔,她仔細觀察著每一隻蠶寶寶的狀態,確保它們沒有被意外碰到或驚擾。
清理完一處的蠶沙後,小鳳會緩緩地移動到另一處,重複著同樣的動作。她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確保蠶房的每一處都保持乾淨整潔。有時候,遇到一些蠶寶寶不小心爬到了蠶沙上,小鳳會極其小心地用柔軟的桑葉將它們輕輕地引回乾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