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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之間,年就這般匆匆而過。時光悄然流轉,馬上便要到了正月初十,那是平兒與潘二娃的小姨子秋蘭約好見面的日子。平兒此刻正在房中認真地收拾著行李,滿心期待著與秋蘭的相聚。
就在這工夫,潘三風風火火地闖了進來,說道:“兄弟,我明兒個就得去我表叔那廠裡幫他趕趕活。你到時候跟我一塊兒去,學學經驗,瞅瞅人家那廠棚子咋搭的。”平兒一臉犯難,回應道:“你年前不是說過了十五才開幹嗎?我這邊之前就答應初十去找秋蘭呢。”潘三愣了一下,隨即說道:“啥?秋蘭,你說我二哥那小姨子?放心吧,給我二哥說一聲,讓他給捎個信,晚一陣兒去見她,跑不了。”平兒還是有點猶豫,說道:“我都答應她了。”潘三拍了拍平兒的肩膀,接著勸說道:“我聽說她對你那可是死心塌地的,為了你跟家裡人都幹起來了。放心吧,現在是新社會,講究婚姻自由,跑不了。再說了,平兒你尋思尋思啊,你要是這次跟著我去,能學到本事,以後發財了還愁找不著媳婦嗎?到時候那姑娘都得跟著你追。”
潘三瞅見平兒還是一臉難色,接著耐心地勸說道:“兄弟啊,你聽我說。我表叔那邊呢,最近新找了一個專門管技術的人。表叔特意囑咐我再帶這個人一陣子,讓他趕緊熟悉各項流程。所以啊,我就尋思著,你呢,先去跟著學學搭棚子啥的。到時候咱們可以先把地方選好,再找幾個人把前期的活幹起來。等我這邊把新人帶出來了,咱們也差不多就能正式開窯了。到那時候,咱們齊心協力,好好大幹一場。咱們把這窯開起來了,還愁沒有好日子過嗎?有了穩定的事業,那錢不得滾滾來啊。你想想,等咱們成功了,那得老風光了。不光能讓家裡人過上好日子,也能在這十里八鄉闖出大名堂來。所以啊,兄弟,現在就別再猶豫了,這麼好的機會你趕緊跟我一塊兒去。明兒個一早我來找你啊,我也得趕緊回去收拾東西了。”說完不等平兒反應,拍拍他肩膀就跑了。
平兒啊,經過一晚上的思想鬥爭,第二天到底兒還是跟著潘三去了山王鎮那瓦窯廠。到了那兒之後,平兒又使出吃苦耐勞的勁,一邊幫著老闆幹活,一邊認真地學習咋搭建棚子,還有前期需要準備的那些工作和流程。但那些燒窯、選材料啥的技術活,人家老闆那可不能輕易教給外人,還得全指望潘三呢。就這麼幹了差不多十天吧,潘三就跟平兒商量:“平兒啊,我看你基本上也都差不多整明白了。你去踅摸四五個人,先把廠棚給搭起來。”平兒問:“擱哪兒搭呢?”潘三說:“這你就別操心了,我表叔之前租了一塊地,那時候人手不夠,沒幹起來,現在便宜轉租給咱了。我明天就帶你去瞅瞅。”平兒感慨道:“你這表叔人可真好啊,又教技術,還提供場地。”潘三得意地說:“可不咋的,就他現在這瓦窯廠那也是全靠我領著幾個兄弟給他幹起來的呢。”
第二天,潘三火急火燎地帶著平兒來到了那塊準備轉租的地。這地方著實寬敞得很,周圍的環境也甚是不錯。平兒環顧四周,心裡滿是滿意,當下就琢磨著得趕緊找些靠譜的人把廠棚搭建起來。潘三看著平兒,認真地說道:“平兒啊,咱可得抓緊時間找人,再把材料買齊嘍,早點把這廠棚給搭起來。這事兒可耽誤不得。”平兒用力地點點頭,回應道:“三哥,人倒是好找,我那幾個表哥表弟都在家閒著沒活兒幹呢。可就是這買材料加上人工費,怎麼算也得小一千塊吧。我這身上就帶了兩百多塊,怕是遠遠不夠呢。”潘三皺了皺眉頭,說道:“平兒,我這裡預付了一年的租金給表叔,現在只剩下六十塊了。要不你回去找人的時候,先去借借看。”平兒面露難色,犯起了愁:“這……我找誰借啊?”潘三思索了片刻,說道:“就是你那兩個舅舅不是都還過得可以嗎?幾百塊錢應該能借得出來吧。兄弟啊,這也就是借來應應急,我這邊一結算工錢,馬上就和你該咋算就咋算,不會少你一分錢。”平兒還是有些猶豫,嘟囔著:“我說你那表叔非要一次收一年的租金啊。”潘三無奈地嘆了口氣,說:“可不是嘛,平兒。你也可以打聽打聽,這租金錶叔確實收得便宜。他自己可是一次付了十年的租金,加上我這出來單幹,還是需要他支援,也就不好再跟他說啥了。”平兒沉默了,潘三繼續說道:“這樣啊,平兒你先回去借借看,能借多少算多少吧。我這邊也再想想別的辦法。”看著平兒有些洩氣,潘三又趕忙接著說:“平兒,你也看到我表叔那個瓦窯廠了。這棚子一打起來,也就出一些工人的人工費。那些一分本錢不要的泥土燒成了瓦片,賣出去可就是白花花的鈔票了。你知道他一個月能掙多少不?”平兒好奇地看著潘三,搖了搖頭。潘三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