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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轉眼到了 9 月,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秋意。第二天就逢場了,頭天下午,小鳳決定去自留地準備弄些蔬菜到集上去賣。眼看芳兒的預產期也快到了,她得為即將出生的寶寶準備一些紅糖,還要購置一些嬰兒需要的物品。想到這裡,小鳳的腳步不由得加快了幾分。
來到自留地,眼前是一片生機勃勃的景象。一地的蔬菜,有嫩綠的白菜,猶如一把把綠色的小扇子,整齊地排列在土地上;菠菜鬱鬱蔥蔥,葉片飽滿,在夕陽下閃爍著翠綠的光芒,確實,菠菜在這個時節可是一個稀罕蔬菜,由於不方便儲存,一般人家都不種,在這個季節剛上市,到了集上一定能賣個好價錢;小青菜也不甘示弱,鮮嫩欲滴,彷彿一掐就能出水。架子上更是掛滿了晚熟的四季豆,長長的豆莢垂落下來,讓人看著就滿心歡喜。上次種的蒜苗也長出來一寸多高,嫩綠的蒜苗在微風中輕輕搖曳,彷彿在向小鳳打招呼。
小鳳看著這一地的豐收景象,心中滿是喜悅。她緩緩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扯著菠菜,每扯下一把,都彷彿在收穫一份希望。她知道,這些菠菜在集上一定會成為搶手貨。接著,她又把晚熟的四季豆採摘下來,放鳶篼裡。不一會兒,兩個鳶篼就被裝得滿滿當當。小鳳看著這一擔蔬菜,心想菠菜和四季豆可是能賣出相當於幾擔白菜的價錢呢。那白菜家家都有,拿去了不好賣不說,價錢也低廉。這些都是來源於小鳳經常趕集的觀察,她深知什麼樣的蔬菜在集上受歡迎,能賣個好價錢。
小鳳拿起扁擔,彎下身子,熟練地挑起一擔蔬菜,緩緩地朝著池塘邊走去。夕陽的陽光灑在她身上,拉出一道長長的影子。來到池塘邊,她輕輕地放下擔子,把那一簍篼菠菜小心地摞到池塘邊的石頭上。
小鳳俯下身子,開始一摞摞小心翼翼地清洗著菠菜。她的動作輕柔而細緻,清澈的池水在她的撥動下泛起微微的漣漪,菠菜在水中輕輕搖曳。小鳳仔細地清洗著每一片葉子,直到菠菜露出或白或淺粉色的根部,接著,她又把裡面的黃葉子、雜草都仔細地挑揀出來,一點也不馬虎。
挑揀完畢後,小鳳再次用清水沖洗了一遍菠菜,然後才把它們整整齊齊重新放回鳶篼。看著那擺放得整整齊齊的菠菜,小鳳的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第二天一早,天剛矇矇亮,小鳳就著精心整理好的蔬菜,滿心期待地來到了集市。集市上已經熱鬧非凡,人來人往,各種叫賣聲、討價還價聲交織在一起,充滿了生活的氣息。
小鳳找了一個合適的位置,將鳶篼放下,把新鮮的菠菜和四季豆整齊地擺放在面前。那菠菜翠綠欲滴,葉片飽滿,在清晨的陽光下閃爍著誘人的光澤;四季豆長長的豆莢飽滿圓潤,一看就知道是品質上乘的好貨。
不一會兒,就有顧客被小鳳的蔬菜吸引過來。“喲,這菠菜可真新鮮啊!”一位大娘讚歎道。“是啊,大娘,這可是我自家自留地裡種的,絕對新鮮。”小鳳熱情地回應著。大娘拿起一把菠菜仔細端詳了一番,滿意地點點頭,“給我來兩把。”小鳳麻利地把菠菜包好遞給大娘。接著,又有幾位顧客圍了過來,看到這鮮嫩的菠菜和四季豆,都紛紛購買。
隨著時間的推移,來買蔬菜的人越來越多。小鳳忙得不亦樂乎,一邊回答著顧客的問題,一邊熟練地稱重、收錢。很快,那菠菜和四季豆就被搶購一空。
小鳳把稱和事先給晴兒留起來的菠菜和四季豆放在簍篼裡,在菜市裡緩緩轉了一圈。她本打算割一塊肉回去打打牙祭,畢竟好久都沒嘗過肉味了。可是,一想到接下來修房的花費,還有兒媳婦即將坐月子需要花的錢還多著呢,她便打消了這個念頭。於是,小鳳來到賣豬肉的攤位前,挑選了幾塊豬血。她心裡想著,聽說這玩意能化灰塵,平兒整天打石頭也吃了不少灰塵,雖然這比不上豬肉,但好歹也是從豬身上掉下來的啊,想著想著,小鳳也有了幾絲欣慰。
然後,她又精心挑選了紅糖、草紙等一些物件。等都置辦齊了,小鳳挑著擔子來到晴兒所在的衛生院。晴兒正忙著給人拿藥,逢場的上午人最多,只見晴兒一邊專注地看著藥方,手已經迅速伸到了藥品處,總能準確地找到藥品所在的位置,再熟練地倒出處方上開出的數量,準確地分在事先被裁成正方形的小紙片上,最後一邊疊成小小的三角形,一邊給病人囑咐用法用量,再遞到病人手中。小鳳看到忙活著的晴兒,都不忍心打擾。晴兒一抬眼瞅見挑著擔子的小鳳:“娘,又來趕場賣菜啊。”“晴兒,你先忙你的,我把這些菠菜和四季豆給你放你屋裡去啊。”“嗯,去吧,娘,兩個娃在家呢,門沒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