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輝兒嫁到苟家以後,她那一排溜的嫁妝可是讓公公婆婆臉上笑開了花。再看這個兒媳婦,不僅勤快能幹,還有一手好裁縫手藝。公婆心裡樂滋滋的,覺得自己肯定是前世修來的福氣,才能娶到這麼好的兒媳婦。公婆也是一點兒架子也沒有,整天把輝兒當親閨女般稀罕著,好吃好喝地伺候著。
起初,輝兒也慶幸自己能有這麼好的公婆,心裡像吃了蜜一樣甜。可日子久了,輝兒瞭解到家裡有多少田地,每年有多少收成。再看看她看著每天桌上的大白米飯和白麵饅頭,輝兒心裡也就犯起了嘀咕。這天她把苟雲拉到一邊。疑惑地問道:“家裡也就這點收成,每頓這樣吃,接得上明年的春收嗎?”
苟雲撓了撓頭,眼神有些躲閃,支支吾吾地說:“接不上就去借唄,俺娘年年都這樣幹。本來這次收了秋糧也要去還春天借的糧食的,可想到你剛過門,怎麼也得好吃好喝伺候著,就還沒還呢。”
輝兒瞪大了眼睛,著急地追問:“那你給我老實說,家裡現在還欠了多少賬?”
苟雲低下頭,不敢看輝兒的眼睛,聲音更小了:“沒欠多少,也就我們結婚的時候的的彩禮錢。辦酒席的錢收了禮金也還的差不多了。”
輝兒一聽,驚得差點跳起來,提高了音量:“都是借的?”
苟雲無奈地點點頭,嘆了口氣說:“可不嘛,我娘有點都吃了,哪能存下錢啊。”
輝兒氣得滿臉通紅,胸脯劇烈地起伏著。苟雲一看輝兒氣成這樣,趕緊拉住輝兒的手,一臉討好地說:“媳婦,我之前還以為俺娘這樣沒什麼不好,好吃好喝先進肚子了也挺不錯。可我自從和你在一起,知道你家的田地比我們這裡還少呢,咋娘這樣精打細算的過日子,還能攢下一些錢和糧食,我就想過就應該像你家一樣,計劃著過日子,在用錢的時候才能拿得出來,不用去找別人借,看人家臉色。”苟雲滿臉認真的把話說完,轉過頭看著輝兒,又馬上換了一副樣子,舔著臉笑嘻嘻的說到:“所以我這不死乞白賴的把你給娶回來了,帶領著我發財致富嗎?” 說著,還輕輕地晃了晃輝兒的手。
“你可別打岔,我問問你,你娘這大吃大喝的毛病能改得了不?” 輝兒皺著眉頭,一臉嚴肅地盯著苟雲。
“我看懸得很呢,從我記事起也就是這樣。她每天帶著我們幾兄妹在家裡可勁造糧食。我爹幹活回來,剩下啥就吃啥。一年到頭下來,也沒有餘錢,還得去借糧食。就這幾間土坯房也是我娘沒過門的時候爺爺他們就給修好了。” 苟雲怯生生的看著輝兒,一五一十的把家裡的情況說給輝兒聽。
“你爹也不管管?”輝兒皺著眉頭問道。
“管啥啊,管也管不著。再說我爹老疼媳婦了。嘿嘿,這不,這疼媳婦的優點也被我給遺傳了嗎。” 說完苟雲咧嘴一笑。
“你可別貧嘴了,你還說讓我帶領你發家致富,我總不可能一來就搶你孃的位子當家吧。”我看啊,我們只能分家單過才行。” 輝兒微微蹙著眉,思索了一會兒,繼續說道。“我看啊,我們只能分家單過才行。”
“對對媳婦說得對,我也老想給你單過了。”苟雲連忙回道,說完又為難的看著輝兒說道:“可媳婦你想過沒有?你這才過門幾天就分家,傳出去還以為我爹孃多不待見你這兒媳婦呢。” 苟雲滿臉愁容,輕輕握住輝兒的手。
“也是啊,村裡人該以為我不孝順了。” 輝兒咬著嘴唇,眼神中流露出擔憂。
苟雲看輝兒有點猶豫,馬上接著說道:“可不嘛,依我看啊,就先緩一緩,等你把家裡的環境、田地都熟悉了,村裡人都認識瞭解得差不多了再分也不遲,是吧,媳婦?”說完,滿臉期待地看著輝兒。
“哎,也只能如此了。那你可得跟娘說一說,先把欠人家的糧食還上。我在家吃啥都行,玉米麵糊糊、南瓜都可以吃。等過些日子紅薯挖了,也能放在玉米糊糊裡。還有那小麥,可別再磨成白麵了,麥麩拿去抵加工費實在太可惜了。這粗糧吃著既省錢,還能讓身體長得壯實。把小麥直接磨細就好。農閒或者下雨天不幹活的時候,就把小麥粉和著紅薯、南瓜,再放一兩把白米,營養可豐富了。要幹活的時候,就把玉米麵捏成拳頭大小的窩窩頭放在粥裡一起煮,吃了也特別頂餓。”
“嘿喲!好嘞!我晚上指定給娘說。”苟雲說完,用力點了點頭。
“哎,你可千萬別說是我出的主意啊!就說你看到別人家都是這樣精打細算地吃,到年底還有餘糧呢。你可得記住了哈,可別說漏嘴了,要不然娘覺得我剛過門就指手畫腳的該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