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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漓還意外這個時候景梓筱會給她打電話,同時喜悅的神色也掩蓋不住,在本該熱鬧的年裡,孤身一人難免寂寞,有人會想起她,並給她打電話,自然就欣喜。
不過蘇漓不是會找話題的人,電話接通,那頭沒有說話,她也只是問了一句:“怎麼了?”
“你現在在幹嘛?”景梓筱看向前方的人影,明知故問道。
蘇漓低著頭看地板:“路上走走。”
“一個人嗎?”
“嗯。”
景梓筱勾唇:“真巧,我也是。”頓了頓,抬頭看了眼夜空:“今晚星空很美,你看到了嗎?”
蘇漓下意識地抬頭看了眼,低低地回了個嗯,景梓筱保持著距離跟在蘇漓身後,蘇漓始終沒有發現,她道:“我在這邊,看到了一個和你很像的身影……”
她話沒有說完,蘇漓就有預感後面想要說什麼,屏住呼吸,心跳不自覺地加快,她說:“我想你了。”
縱然早有預感,當聽到這句話後,蘇漓心臟怦怦亂跳,臉上染上一抹淡淡地紅暈,身體如火般燒了起來。
類似這樣的話,景梓筱也有發過,只是從她口中聽到,意義都變得不一樣了,幾分戲謔,幾分認真,聽不出的是究竟是隨口一說的,還是真心話。
“蘇漓。”景梓筱語氣多一絲嚴肅,散去了剛剛的漫不經心,說道:“我想和你一起看今年的煙花,可以嗎?”
後面三個字,聲線很低,似含著不安的情緒,小心翼翼地求得她同意。
蘇漓心裡咯噔一聲,握緊了手機,咬著下唇,無奈地低吟:“可是我們不在一個地方。”
她也很想有人陪她一起看十二點的煙花,可是不在同一個地方的,要如何做到一起呢?總不能打著影片吧?
“噓!”景梓筱突然讓她禁聲,片刻後,似掐準了時間,輕聲道:“蘇漓,回頭。”
她的聲音很輕,低而細,卻有著讓人唯命是聽的能力,蘇漓緩緩轉身看了過去……
“嘭”的一聲巨響,煙花騰空而起,在天空綻放出了五彩斑斕的花朵,似流星徘徊在夜空,如萬壽菊欣然怒放,銜接不斷,將烏黑的天空襯托得更加絢麗多彩。
映入眼簾的是那熟悉而又溫柔的眼眸,以及精緻絕美的五官,面板白皙得彷彿透著光,嘴角噙著笑意,這一刻,蘇漓眼裡只有面前一步步向她走近的身影。
她目光鎖在景梓筱身上,旁邊走過的路人,空中還在綻放的煙花,都沒辦法將她的視線移開,有種好不真實的感覺,如幻想一般,直到被對方攬入了懷裡,溫熱的體溫,驅散了冷冽的氣息,才有那麼一絲的真實。
“新年快樂!”景梓筱很剋制,情深入骨髓,卻還是用最普通,朋友之間的擁抱,輕輕抱住了她,一會就退開了。
蘇漓好久都沒有緩過神,景梓筱也沒有提醒她,等到她緩過來,景梓筱才低低地道:“這麼久才回過神,是驚訝於見到我?還是看我入迷了?”
“你很好看。”
的確好看,穿著米白色高領毛衣,外套一件黑色風衣,脖子上還圍著一條豔紅色的圍巾,雙手插衣兜,收斂了自身凌厲的氣息,更顯得成熟穩重。
印象裡,蘇漓從未誇過她好看,景梓筱低頭暗笑:“你也一樣。”
蘇漓一抬頭,卻對上了帶有淺淺笑意的眸子,微微彎起的眼睛弧度,印著跳躍的火光,一下,跳進了蘇漓心裡,心口一顫,心跳不止,好想將時間靜止在這一刻。
有那麼片刻,蘇漓認為景梓筱喜歡她,所展現出的心思,不那麼純粹,有幾分情,只是眨眼功夫,又恢復如初,保持著朋友之間的友誼,依舊溫和,彷彿剎那的逾越,根本不存在,只是幻覺而已。
情本就難以自禁,若非害怕連朋友都做不成,景梓筱又怎會努力的壓制自己的感情,做到不被察覺。
即便如此,不經意間透露的情緒,也很容易暴露自己,所以她謹小慎微,儘量不被察覺。
就算是轉瞬即逝,蘇漓也有幾分疑惑,甚至有些忐忑:“景梓筱,你是不是……”
“蘇漓。”景梓筱猜到她要說什麼,連忙打斷,“要不要去放煙花?”
“好。”蘇漓沒再問,害怕聽到景梓筱的回答,她能感覺到自己的內心,無論聽到的是是與不是,她都不好受,會矛盾。
這邊街上舞龍舞獅還在繼續,地上也有小型的煙花燃放,追逐打鬧的小孩子手中,都拿著危險性極小點燃的電光花,可謂是燈火輝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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