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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和她說些什麼,但就是這樣,她莫名地有點害怕。
路上,在能看到小竹林時,蘇漓聽到了從竹林裡傳出的笛聲,是當初她學的那一首,她吹的斷斷續續地,沒辦法完全掌控住音量和節奏。
而這次從竹林裡傳出來的,像是練了很久,節奏感特別的好,有點偏專業,吹出來的感覺,就如同原聲伴奏般。
聽到這樣的曲子,蘇漓更加的不安了,順著小路緩緩走過去,竹林裡只有一個路燈,微弱的光芒下,一抹熟悉的身影,映入了她眼簾。
景梓筱身影如夜色般融為一體,淡淡地涼薄之意,比月色悽慘,氣息也變得冷淡。
蘇漓微怔,看向她的那刻,突然覺得有些陌生,在離她三米遠的距離停下了。
聽到腳步聲,景梓筱停了笛聲,緩緩轉身看她,環繞在周身的凜冽氣息,有所收斂了些,勾了勾唇,勉強笑著:“我還以為你不會來。”
“你不是隻學過一首曲子嗎?那這首是……”蘇漓站著,她們中間似有一堵無形的牆,將她們隔開,想靠近又不敢靠近。
“我說是最近一段時間才學的,你應該也不會信吧?”景梓筱從未對自己如此不自信。
蘇漓搖頭:“不,我信。”
“是嗎?”景梓筱並沒多大喜悅,苦笑:“那就是隻有和裴玥有關的事,你不會信我了。”
這下蘇漓啞然無聲了。
縱使心裡早有準備,見到蘇漓這樣,景梓筱心情依舊跌落到了谷底,在這段隱晦的感情裡,她一直備受煎熬,之前是她心甘情願,如今她不願意了。
像是狠了心般,景梓筱開口喊道:“蘇漓!”
“嗯?”蘇漓抬眸。
和當初羅慕雅向她表白時一樣,她心裡已經隱隱有預感了,但不同的是,她希望景梓筱說的不是她心中猜到的,不然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但事與願違,景梓筱壯足了膽,閉眼一瞬,在睜眼,定了心神說:“蘇漓,你不傻,這段時間不管是聽別人說的,還是自我懷疑的,想必都已經猜到了吧?”
她一氣呵成:“我喜歡你,從那次暑假,你撐著傘到處找我的那個雨天,冰冷的雨水打在身上,讓我全身都感到寒冷時,是你給我的溫暖,也是那一刻,我喜歡上了你。”
四周吹起了風,林間的樹葉相互摩擦,發出了沙沙沙地響聲,明明已經入夏了,蘇漓卻覺得心口涼颼颼地,像是寒冰刺入骨髓,蔓延至五臟六腑,四肢也開始發寒。
她害怕的,終究還是來了……
“我見過你拒絕羅慕雅時的場景,當察覺到我喜歡上你的那一刻,其實我心裡想的沒那麼多,只要能陪在你身邊,一輩子只做朋友,我也心甘情願。”景梓筱看她退了幾步,自己就朝前走了幾步。
她說:“人都是貪心的,那天我看著你關心裴玥,知道她的喜好,卻不知道我對芒果過敏時,那一刻我心如刀絞,那一刀狠狠地扎進了我的心裡,連同骨頭都要被震碎了。”
蘇漓倒吸一口氣,身子好像失了力,重心不穩,又退了幾步,咬著牙,她說的每一句,如同針扎進她心口,眼裡含淚,一直搖頭,想說的話,卻如鯁在喉。
這是她似曾相識的一幕,當時同她說話的還是裴玥,從愛到痛,最後到恨,只是這一次,愛和痛都被一次表現的淋漓盡致。
景梓筱眼角猩紅,喉嚨酸酸地,忍著眼淚不讓流出來,“我知道你對想要和你曖昧的人堅定的態度,也知道我的表白不會有結果,所以我會識趣地主動退出,以後都不會在打擾你的。”
她抹掉了眼角流出了一滴淚,與蘇漓擦身而過,背對背,她又停下了腳步,回眸:“蘇漓,再也不見。”
她早就知道蘇漓不會喜歡她的,表白只是不想讓這麼久的暗戀,在喜歡的人那,毫不知情的收場,即便知道結局如何,她還是這麼做了。
一句話,蘇漓瞬間崩潰了,那種猶如萬蟻噬心,削肉剔骨般的疼痛,襲遍了她的全身,想要追過去,奈何身體無用,僵硬地立在那裡,動彈不得。
她無聲痛哭,堪比有聲更甚,夏季的晚風,本該是涼爽的,此刻她卻覺得無比寒冷,連著氧氣都被吹走,空氣稀薄,使人窒息。
她從不覺得,自己會這般的痛。
直到景梓筱走之後,她都沒能開口解釋一句,可她又能解釋什麼呢?
她會拒絕是真的,和喜歡她的人成為陌路也是真的,景梓筱說的一切,都是真的,她能怎麼解釋?她又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