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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承想,才抬腳跨出門檻,就對上一雙審視的眼睛。
那人立在牆下,神色漫不經心,一點也沒有偷聽人說話被抓包的窘促和羞愧。
單雲華認得這人,正是那日在作坊門口看她笑話的男子。
她抿了抿唇,覺得有些臉熱。她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沒想到被人聽到了。但轉念一想,她的事與這人無關,倒是此人連著兩次唐突無狀,頗為討厭。
也不知這人偷聽了多少,她今日所行之舉保密,可不能被這人洩露出去。
遲疑片刻,她鎮定上前:“公子這般樑上君子之舉,不覺得不妥嗎?”
祁瑾序唇角始終掛著點笑,但笑不達眼底。因為喝了點酒的緣故,他目光並不犀利反而柔和,這般笑而不語的模樣倒有些捉弄之意。
見他不說話,單雲華有點惱:“公子為何偷聽?”
祁瑾序:“你為何篤定我偷聽而不是路過不小心聽到?”
單雲華冷笑,這條巷子僻靜,而且是死衚衕,越往裡住的人家越落魄。到底是什麼樣的事能讓這位富貴的公子爺從這路過?
不過此時聽他說話的口音,單雲華略微安心了些。此人並非建安人士,或許對她所謀的物件並不熟識。
可儘管如此,單雲華對這人的態度和言行皆不喜。
尤其是聞到他身上的酒氣,心中越加鄙夷。
這附近沒有酒肆,也無酒樓,唯一有的便是對面街上的一家青樓。這人滿身酒氣出現在這,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
好好的皮囊算長殘了。
單雲華如是想。
她不欲再與醉鬼糾纏,叮囑道:“是小女子冒昧了,還請公子當作什麼都沒聽見。”
說完,她轉身上了馬車。
目送她離去,祁瑾序緩緩走出巷子。
沒過多久,藺琰跑過來:“我出恭回來沒見著你,還以為你先走了。”
他視線到處看了看,奇怪問:“你在這做什麼?”
“沒什麼。”祁瑾序被夜風吹了片刻,酒意散了些許:“隨便走走。”
藺琰點頭,想到什麼,他正色問:“你明天還來不來?不問不知道,一問這建安郡乾坤大得很吶。”
剛才他們只是詢問了個歌姬,沒想到連歌姬都清楚這建安郡的官場和商場錯綜複雜,可見官商勾結有多明目張膽。若明日再來,說不定還能挖出更多東西。
“不了。”祁瑾序搖頭:“我明日去看戲。”
“看戲?”藺琰摸不著頭腦:“你何時喜歡看戲我怎麼不知道?”
祁瑾序笑了笑,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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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樓街是建安郡西市最熱鬧的街,每天辰時起就聚集了許多采買的人,只因這裡物價便宜且貨品琳琅,有些人家甚至架馬車從城東跑來城西。
天光才將將透出雲層,街上就開始喧鬧起來。以菜市場為中心分別向東、西延伸著一條長長的集市。街邊擺滿了小攤,有推車賣糖飲子的,有挑擔賣針線雜貨的,也有揹著竹簍賣自家田地裡蔬果的。
走在街上,不僅能聽見各樣的叫賣聲,還能聞見從食店裡傳出來的香味,有肉包,有餑飥麵湯,還有西域胡餅等等,豐富繁多的早膳應有盡有。
然而陽樓街上有一處特別又約定俗成的交易市場,便是單家作坊門前的一條道。這裡擺滿了竹筐,竹筐裡是今天早上天未亮就採摘下來的茶葉。茶農們趕在驚蟄前後把自家茶園的茶摘下來賣個好價錢,所有的散茶都可在這待價而沽。
若找到買主的,則能早早收攤歸家去用膳。若實在找不到買主的,為了能給家裡添補花銷,也可把茶葉放低些價錢賣給單家的作坊。
所以,凡是賣茶的都喜歡圍在單家作坊門前,因為不論你的茶葉品質如何,單家作坊都會量價而收,茶農們不愁賣不出去。
只不過,今日茶農們卻很不順利。原因無他,單家作坊被人砸了。
市場正熱鬧的時候,街上突然來了夥人,這些人氣勢洶洶地奔向單家作坊,一進門就隨意打砸。茶葉散亂在地上,簸箕掀得到處都是,還有好幾個茶缸被砸壞,作坊裡的茶娘們個個驚慌亂串。
作坊的動靜引來了許多人圍觀,裡三層外三層,個個伸長脖頸看。
“怎麼回事?單家的作坊怎麼又有人來砸了?”
“是啊,上回有三個人來搗亂說什麼茶葉吃壞肚子,結果單家二小姐當場揭穿了。這些人又是怎麼回事?”
就在眾人都狐疑張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