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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牛的說句年老不中用,立刻就被賣了或者宰了,下場堪憂。
丁牛心裡一緊,暗想著等下把它拉回去,得求個人情,自己把責任扛了,雖然少不了一頓鞭子,但自己皮糙肉厚扛得住。
再說了,正值春耕,他們也不會把他打的太狠了,或者暫且記下,接下來還得他出力。
他心中也奇怪,老牛素來通人性,不似那些蠻牛亂跑亂走,怎麼突然就跑出來了。
丁牛快步上前,不等他近身,老牛又對他哞了一聲,牛眼渾濁,慢悠悠地轉了個身,徑直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嗯?
丁牛又輕聲叫了兩聲,老牛沒有回應,繼續走著,丁牛錯愕片刻,老牛現在的狀態非常奇怪。
再細看,它走路的樣子,晃晃悠悠,站立不穩,背上毛皮也非常衰敗。
丁牛看的分明,忽然想到什麼,心中一痛。
他明白過來,老牛命不久矣,剛才尋過來,是找他道別。
丁牛頓時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不知不覺,他的眼睛有些酸了。
他抹了一把酸澀的眼睛,沒有發出聲音。
在靜謐、沉默的氣氛之中,一牛,一人,在微弱的月色下一前一後。
丁牛知道很多家養的貓狗、牲口,在知道自己大限將至的時候,會離開家找一個僻靜的地方獨自死去,老牛或許就是這樣的情況。
他默默跟著,準備等老牛死去的時候,把它深埋了,省得被人找到,還要被拿回去吃肉,這麼大一頭牛丟失,那些看牛的不會輕易放過,一定會出來尋找。
說不準,到時候自己也會被分到一些肉食,不知不覺吃下去。
丁牛一想到這,心裡難受的不行。
嘩啦!嘩啦!
趙寒江水波盪漾,擊打兩岸,在深夜中顯得更加響亮,不知不覺,他們已經來到趙寒江邊。
正是這一條趙寒江,哺育了整個梁家凹的千畝梁田,使這裡盛產珍珠米。
撲通。
老牛邁入河中,沉了下去。
丁牛心中一緊,連忙跟下去,老牛難道準備從趙寒江離開梁家凹?老牛聰慧,也知道留在這裡,死了也要被吃肉。
可是趙寒江進出梁家凹的兩頭鑄有水壩,不是鎮守府建的,早在幾百年前就有,現在在掌管在鎮守府內。
一方面蓄水用於灌溉,有專人看守開閘放水,另一方面,也是防止奸細,敵人從水路輕易潛入。
老牛再通人性,恐怕也不會知道這一點。
如果被看守的人發現了,還是不能離開。
卻不料老牛不隨河水漂流,反而沉入水底,往深處去。
趙寒江不知道有多深,丁牛跟著老牛下潛,不知不覺下潛了近百米,早前深吸的一口氣早就用盡,幸好還有真氣應急。
反觀老牛則似乎如魚得水,晃晃悠悠,比陸上輕快得多。
丁牛忽然想到一個前世看到的傳聞:所謂避水金睛獸,就是大水牛。
到了這個深度,丁牛真氣消耗劇烈,胸腔被壓迫緊憋,心臟咚咚咚如同擂鼓,比他犁一畝地的消耗都大,再久,感覺難以堅持。
丁牛觀察了下老牛,老牛仍有餘力。
他準備返回,老牛有這樣的本事,恐怕用不到他來善後,那些看牛的也不會到水下這麼深來找它……
百米的深度僅有點點微光,還是真氣刺激眼部穴位才使得視力大增,再往前,他也看不清楚前面究竟有什麼,丁牛也有些心慌。
這時,老牛忽然一轉,往岸邊靠去,丁牛感受到波動,心中一動。
於是再跟著一段,整個身體像是被拽在別人手中,不斷攥緊,難受的想要吐血。
終於,他們進入水底的一處洞穴,丁牛當機立斷,沒有再跟著老牛,掉頭返回。
他真氣快盡,再跟下去前途未卜,既然知道這裡,以後做好準備再來探過。
丁牛深深看了老牛一眼,再見了!
他直線上潛,迅速返航。
啵!
出水了!
丁牛深吸一口氣,如同龍吸水,足足吸了半分鐘,直到肺部再也裝不下,這才罷休。
這一口氣,差點沒接回來。
他記好位置,用緩回來的一點真氣驅幹水分,沒有停留返回宿舍通鋪。
看門的守衛看見是他,見怪不怪放他進去。
“丁牛,又練的這麼晚,不要耽誤明天的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