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萩原研二暫時沒有說話,再次剪下一根線。
他低頭檢查了一會兒炸/彈,然後鬆了一口氣,“前面已經拆除大半了,先把後面的拆掉吧。你不要動。”
日向合理默默點頭,“好的。”
在此期間,系統提示了幾聲,又觸發了幾個任務。
一個是‘路過的同事a先生的擔憂’、一個是‘路過的警官a先生的擔心’,還有一個是‘路人a姐姐的擔心’。
前面那個任務詳情很簡單,日向合理匆匆看了一眼,就確定。
這位只給了30積分、不怎麼慷慨大方的同事a先生,就是上次被他搶了……咳。
就是上次那位一起合作完成任務的好心同事。
可惡,任務才三十積分而已,一點都不符合日向合理對那個黑髮同事的‘好心、善良、很會安慰人’的印象。
就連冷漠得彷彿能掉冰碴子的薩摩耶上司,都比他慷慨大方好心善良!
好心同事的任務要求是,‘無辜的孩子可以安全生還’。
第二個‘警官a先生的擔心’,日向合理估計應該是松田警官他們的朋友。
任務詳情裡有提到松田警官和萩原警官,還是用十分相信他們業務能力的口吻,任務要求也是‘安全生還’。
‘路人a姐姐’是熟人,大機率是廣田雅美,她的任務詳情則很……
有點無法形容。
是“他是柔弱無辜的羔羊,是懸掛於樹的禁果,是無數人憐憫而同情的純白存在。”
日向合理匆匆掃完的第一反應,是茫然。
‘這個任務詳情到底在說什麼?’
反覆看幾遍,他就似懂非懂地悟了,廣田雅美果然和她的氣質一樣。
有時候會比較憂鬱文雅,心聲也比較文藝範,簡而言之就是讓其他人根本看不懂。
任務要求倒是很直白,也更讓日向合理驚訝。
從上新聞開始,他觸發的所有任務,幾乎都是和‘不受傷、不死亡’有關,但是廣田雅美的任務要求,居然是‘開心就好’。
這個任務和其他任務相比,有點格格不入、不怎麼合群。
而且只有二十積分。
萩原研二提醒道:“輕微抬一下手腕,慢慢抬高,我喊停你再停。”
對方現在半蹲在後面,日向合理看不見對方的表情。
只能從語氣中聽出來,對方的語氣好像也沒有變,還是和之前一樣,帶著安撫人質的那種溫和。
嗯……那之前的那種氣氛莫名不對勁的感覺,是他讀錯了空氣?
日向合理慢慢地向上抬起手腕,抬了大概一個手掌的距離,便被萩原研二輕摁著叫停了。
幾聲清脆的剪斷聲後,萩原研二鬆了一口氣,終於放鬆了一些。
他一邊動作輕緩地把線從日向合理的手腕上解下來,一邊思索著怎麼回答之前的那個話題。
“你說的很有道理。”他先給予肯定方便的回覆,然後提出不同的觀點。
“不過‘為了防止有其他的無辜民眾受傷害,所以大幅度曝光另一個可以求救的無辜民眾資訊,讓模仿犯儘量都衝著那位無辜民眾去’。”
“並且,‘這位無辜民眾沒有自保能力,只有一個不穩定的求救渠道’。”
萩原研二徹底解下那個引動裝置,反問:“小日向先生,如果你是警方人員的話,會不會同意這樣做呢?”
日向合理當然同意,幾乎是秒答:“如果對方非常願意的話,那可以同意。”
因為再次察覺到對方有點可疑的態度,他語氣委婉了一些,沒有立刻說‘當然會愉快同意,你好我好大家好!’之類過於肯定的回覆。
“這樣嗎?那感覺小日向對‘程序正義’和‘結果正義’的傾向,和我不太一樣。”萩原研二拍了拍他的肩膀。
“可以先活動一下手腕了,然後就可以徹底拆除炸/彈了。”
程序正義和結果正義,是兩個很符合字面意思的詞。
最簡單直接的例子,就是殺/人案。
要遵守程序正義,就是信服法官對殺人犯的多少年徒刑,要遵守結果正義,就是一命還一命。
雖然這兩個詞其實是辯證統一的,不過大家一般都用它們指代這兩種極端情況。
對於日向合理來說,這是個完全不需要思考、直接就可以選擇出答案的問題,就像餓了就要吃飯一樣,是根本不需要特意去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