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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我去林翠蘭住的地方,這金子就是你的了。”
雒縣城東,一條小溪,一所廢舊的小木屋。
那賭場老闆帶著林書航過來時,正看到有一女子在屋前的溪水邊洗衣服,那是足足三大盆髒衣服,每盆都有澡盆那麼大,女人挽著袖子,拿衣服到河裡一件件的不停盪漾、又提回岸邊石頭上敲打。
她肚子看起來已經頗大了,少說有五六個月,根本蹲不下去,只能是在膝蓋處勉強墊了兩塊布,跪在那溪邊洗衣,忙的滿頭大汗。
“這翠蘭接了城中好幾家飯店、澡堂子的髒衣服,就靠給人縫縫補補、漿洗衣物賺錢,”那賭場老闆說著,露出不忍之色:“這可是個好女人吶,還挺著個大肚子,這女人懷孕吶,要不是看她可憐,咱這一萬錢能允許她還十年?那林興業可真不是個……”
說到這裡,老闆嚥了口唾沫及時住嘴,眼前這大人可是林興業的同宗,人家再混蛋,也還輪不到自己在林平之面前去罵。
那邊翠蘭抹了把汗,正好瞧見沿溪而來的一眾人。
看到賭場老闆帶人朝她這邊過來,林翠蘭顯得略有些詫異,但也有些膽怯,提著手裡的衣服站起身來:“張老闆,這月的欠款不是剛還過了嗎?還是、還是興業他又欠您錢了?”
賭場老闆笑著說道:“沒有沒有!林興業欠的錢啊,都有這位老爺幫他還了,你們林家真是祖上燒了高香吶,你這苦日子也算到頭嘍……”
翠蘭愣了愣,再看向林書航時,表情更是凝固住。
她已經有兩個月沒見過丈夫了,但兩人從小一起長大,林興業臉上就算是一個小坑、一個毛孔,所有的細節在翠蘭眼裡都是無所遁形。
眼前這個被賭場老闆巴結著的將軍,看起來與她丈夫林興業簡直一模一樣,讓她不禁呆住。
“興、興業?”
“哎喲,翠蘭你這什麼眼睛?”賭場老闆趕緊笑著說道:“這位是前幾日火燒賊寇的林平之林功曹,怎麼可能是你那不爭氣的丈夫,我跟你說……”
“金子給你,欠款文書給我,現在你可以走了。”
“是是是!”
“你們到那邊去等我。”林書航又吩咐隨行的官兵,然後才朝翠蘭走過去。
只見眼前這婦人五官姣好,只是滿臉風霜,面板乾燥,看起來都快有四十了,可事實上她的真實年齡不過才22而已。
“大人可是認識我家夫君?”林翠蘭顯得有點緊張,她知道那賭場張老闆的厲害,手底下養著許多打手,在雒縣人見人怕,可在此時這人面前,那張老闆卻又像是個孫子一樣,足見此人是位大人物。
“何止是認識。”林書航笑了起來,找到了林翠蘭就好辦,看到她這大肚子,自己就更放心了:“你再看看我是誰。”
他伸手在臉上一抹,將描眉塗粉的妝容抹去,露出林興業原本的容貌來。
林翠蘭一驚,伸手捂住嘴,只聽林書航笑著說道:“我雖已屏退左右,但此處實非說話之地,夫人請隨我先入屋。”
本以為林翠蘭會依言而行,可沒想到對方後退了一步,剛才臉上的驚喜不見,取而代之的卻是滿臉的警惕,她冷冷的說道:“你不是我夫君,長得再像也不是!林翠蘭雖是女流之輩,但也讀過幾本書、曉得婦道,眼下我夫君不在家,妾身獨自一人,不便邀請尊客入屋?有什麼話,大人就請在這裡說吧!”
林書航一怔,真是有點苦笑不得。
其實要如何與林翠蘭交流,林書航是想過了好幾種說法的。
比如冒充遠方親戚之類,畢竟林家並非一脈單傳,林興業的爺爺就還有個兄弟在外做生意,族譜上便有記載,以族弟的身份來侍奉嫂嫂,代為照顧林家子孫,這是理所當然、順理成章的事兒。
但有一個不便之處,那就是等自己離開後,林興業的靈魂回來時該作何解釋?
最後還是決定直說,可沒想到才剛一開口就已經被人家看出來了。
林書航笑著說道:“夫人怎知我不是林興業?”
“夫君可不會稱我為夫人。”林翠蘭冷冷的說道:“何況三日前,夫君曾讓人來家裡拿走穿戴衣物,說是在郗府上惹了事兒,外出避禍,怎麼搖身一變,成了郗刺史的座上賓了?”
三日前?拿走穿戴的衣物?
林書航心中微微一奇。
三日前,那剛好是雒縣大勝後的第二天,自己明明就是林興業,可沒差人回來取過什麼衣物,而林興業區區一個破落戶那幾件破爛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