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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沒真正接觸過,所以也就談不上了解。”
“這麼多年,你就從來沒見過共黨?”
“見過肯定是見過……”
“在哪裡見過?”
“讀書的時候,經常看到有人當街演說、喊口號什麼的,見的次數多了,慢慢也就知道了,那些人基本都是共黨。”
王天慕神情略顯失望,隨即嘆息著說道:“說起來啊,都是抗日的一份子,就我個人而言,對他們還是很同情的……”
柳戈青插話道:“站長,有些話、還是不要說出來的好。”
王天慕不以為然:“國共合作,那就是一家人了,委座他老人家都能盡棄前嫌,下面的人還要繼續鬥下去嗎?臨來之前,戴老闆找我談了一次話,特意提到了這個問題,他跟我說,到了上海,一定要和共黨方面搞好關係,切不可因小失大,壞了國府的抗日大計!”
許延麟聽出來了,王天慕還是在試探自己的真實想法。
問題是,兩人初次見面,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小許,說說你的看法,就是私下閒聊,不要有什麼顧慮。”
王天慕一副推心置腹的樣子。
許延麟故作輕蔑:“烏托邦式的空想家,他們註定成不了氣候!”
王天慕笑了笑,不置可否。
柳戈青站起身:“站長,你們先吃著,我出去打一個電話。”
王天慕喝了一口酒:“是孟三的事吧。”
“是的。”
“天塌不下來,安心吃飯。”
“站長,這件事可大意不得,萬一孟三招供……”
“巡捕房已經把孟三放了。我估計,他現在正在吃晚飯。”
“放了?”
“我找的保人。”
“就是說、孟三沒事了?”
“所以我才讓你安心吃飯。”
“日本人恐怕不會善罷甘休……”
“沒有巡捕房的允許,日本人不敢公然在租界抓人。況且,我已經給孟三安排了新住處,沒人能找到他,等風聲過了,你再聯絡他。”
“那我就放心了。”
柳戈青喜形於色。
孟三沒事了,所有相關聯的人也就都安全了。
王天慕心裡也很得意。
自己初來乍到,乾淨利落的處理了突發狀況,對樹立威信無疑是有好處的。
他看了一眼許延麟,問道:“知道劉振興這個人嗎?”
許延麟心裡一驚,表面上不動聲色,說道:“知道。他是藏在我們內部的日奸。”
“你們認識嗎?”
“不認識,在蘇浙別動隊見過一兩次。哦,當時我也在三支隊。”
“所以,你最近要小心了。”
“出什麼事了嗎?”
“劉振興跑了。”
“跑了?”
“你想必已經知道了,青浦班撤退途中,遭到日軍伏擊,當時的情況十分混亂,劉振興趁亂逃走了。在蘇浙別動隊、哦,現在叫忠義救國軍,誰也不知道劉振興認識多少人,你和他見過,以後千萬要留神。”
“這麼說、他來上海了?”
“對。”
柳戈青忍不住問道:“他在哪?”
王天慕看了他一眼:“你想要幹什麼?”
柳戈青說道:“這種人留不得啊,依我看,儘快安排一次鋤奸行動,永絕後患!”
王天慕搖搖頭:“就算劉振興送上門來,我們也不能動他。”
柳戈青和許延麟對視了一眼,異口同聲問道:“為什麼?”
王天慕倒是沉得住氣,拿起筷子夾了一塊海參放進嘴裡,然後用餐巾擦了擦嘴,說道:“因為,劉振興現在的身份,是共黨後勤總部的宣傳幹事,共黨方面透過秘密渠道,已經向我們做了通報,說是劉振興並非日奸,而是奉命追查藏在忠義救國軍內部的日奸,現在身份暴露了,只好恢復公開身份。”
柳戈青愣了一會,這才說道:“編瞎話張口就來,替我們查日奸?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共黨有那麼好心嗎?”
許延麟說道:“明知道他們說謊,我們也沒辦法,要是動了劉振興,破壞抗日統一戰線的罪名,就要落到我們頭上了。”
王天慕點點頭:“沒錯。為了大局著想,我們不去招惹共黨,可不能保證他們會不會暗中下絆子。所以,小許,出於安全考慮,以後出來進去的,千萬要多加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