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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那個舞女,還有誰見過陶然?”
“應該沒了。陶然一直待在家裡,沒出去過,他離開的時候又是晚上……”
“那就好辦了。”
“你有什麼好辦法?”
“讓娜娜消失!”
“………”
“你覺得這個辦法怎麼樣?”
“我覺得、不是十分妥當。”
“理由呢?”
“案發當天,慕爾堂丟了一輛腳踏車,沒過幾天,附近又有人離奇失蹤,換做是你,會不會產生懷疑?”
“懷疑肯定會懷疑,可他們沒證據,總不能把公寓的人都抓了吧?”
“那倒不至於。不過,我估計,他們很可能會列出一個重點調查範圍,比如年齡在20歲到40歲之間的男性,那樣一來……”
許延麟輕輕搖了搖頭,沒再繼續說下去。
“那你說該怎麼辦?”
柳戈青知道,許延麟擔心的不無道理。
一旦受到懷疑,等於是置身於放大鏡之下,纖毫畢現,無所遁形。
許延麟凝神沉思了半晌,忽然微微一笑,說道:“辦法也不是沒有。”
柳戈青趕忙問道:“什麼辦法?”
許延麟身體略微前傾,低聲說了幾句。
柳戈青眉頭漸漸舒展,笑道:“原來你早有對策,害得我虛驚一場。行了,時間也不早了,我先回去了。哦,對了,如果遇到緊急情況,你可以直接打電話給我,八零五三四,這是我家裡的電話。”
許延麟在心裡默記了兩遍,說道:“好,我記住了。”
“賬單我結完了,你可以多待一會。”
柳戈青起身離開了茶樓。
許延麟拿起一塊蟹殼黃慢慢吃著,心裡盤算著自己的計劃。
辦法有了,執行過程也不能疏忽大意。
蹬蹬蹬!
隨著一陣腳步聲,從樓下上來兩個人。
用一句“惡形惡狀”形容這二位一點都不過分。
這兩人一胖一瘦,胖子梳著油光鋥亮的大背頭,看樣子髮蠟是沒少抹,一張大白臉戾氣十足,活脫脫就是戲臺子上的曹操轉世。
瘦子更是沒人樣,獐頭鼠目,看人一律斜著眼睛,即便是早春季節,手上也毫無必要搖著一把摺扇,扇面寫著四個大字:義氣千秋!
這兩人都是青幫大亨季雲青的手下。
瘦子叫馬成,胖子叫賈繼生。
向小商小販收取保護費,是季雲青的斂財手段之一。
小商販們不敢不給,不給就得換個地方經營,否則的話,就會受到沒完沒了的騷擾。
對這種事,英租界巡捕房當然知道。
季雲青走的是上層路線,他不僅和華捕探長黃金髮稱兄道弟,而且還暗中賄賂了英籍警務副處長。
上面不發話,下面人也沒少撈好處,自然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大馬路一帶的保護費,歸馬成和賈繼生負責。
兩人剛剛收完保護費,感覺有些餓了,這才來到了廣安樓。
這個時間段,正是廣東人喝早茶的高峰期。
茶樓人滿為患,早就客滿了。
馬成乾咳了一聲,陰陽怪氣的說道:“廣安樓還有喘氣的嗎?”
小夥計忙著招呼客人,沒注意到這兩位。
馬成看了賈繼生一眼:“瞧見沒有,這就叫店大欺客,咱哥倆來了老半天,乾脆都沒人搭理。”
賈繼生二話不說,抓起櫃檯上的算盤摔在地上,算盤被摔斷,算珠噼裡啪啦滾落一地。
茶樓內頓時安靜下來。
眼見地上一片狼藉,小夥計不知所措的看著馬成和賈繼生。
賈繼生眼珠子一瞪:“小赤佬,看什麼,不認識你老子了?”
小夥計陪著笑臉:“認識認識,賈哥、馬哥,你們二位這是……”
馬成故作瀟灑狀,嘩啦一聲合上手中的摺扇,說道:“準備茶點,我們哥倆肚子餓了,就這麼點事!”
小夥計咧了咧嘴:“二位也看到了,茶樓客滿了,要不、你們稍等一會,只要空出桌子……”
“去你孃的,讓老子等?老子下館子吃飯,從來沒等過,你們廣安樓多啥!”
賈繼生抓起賬本扔在地上,嘴裡不乾不淨罵罵咧咧。
馬成低聲說道:“阿生,別太過了,廣安樓可不是街上那些孬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