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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查飯店坐落於黃浦江與蘇州河交匯處,經過多次改建修繕,逐漸成為了上海首屈一指的外資飯店。
最鼎盛時期,一些各自領域的頂尖才俊都曾下榻於此。
例如,著名的哲學家伯蘭特·羅素、科學家愛因斯坦、喜劇大師卓別林,以及《西行漫記》作者埃德加·斯諾夫婦等等。
很多時候,興盛到衰敗的過程,往往只在彈指一揮間。
禮查飯店地處虹口。
虹口名義上歸英租界管轄,實際在日本人的控制下,因為這個緣故,虹口沒有被列入戰時中立區。
淞滬會戰爆發後,虹口更是日漸蕭條。
禮查飯店也因此陷入困局,無法繼續經營下去,只得低價轉讓給日本人。
……
夜幕降臨。
迎春酒會剛剛開始。
酒會設在飯店最頂層的孔雀大廳。
三十人的小型交響樂隊正在演奏日本民歌《櫻花》。
許延麟獨坐一角,漫無目的四處張望。
佐藤社長在和一些相熟的日本人打招呼,暫時不需要他這個翻譯。
四周洋溢著歡樂的氣氛。
事實上,酒會本身就隱含慶祝之意。
慶祝日軍連戰連捷,慶祝他們在東亞共榮的道路上又進了一步。
佐藤社長端著一杯香檳走了過來。
許延麟趕忙站起身:“社長。”
佐藤社長說道:“許君,這麼多漂亮的姑娘,你幹嘛不邀請她們跳支舞呢?”
許延麟笑了笑:“不了。我去跳舞了,萬一您用到我……”
“我一會和小野社長談些事情,暫時不需要你。今天機會難得,去吧。”
佐藤社長為人仁厚,平日裡對下屬都很照顧。
社長再三勸說,許延麟也不好過分推辭,心想著跳跳舞也很好,就當是打發時間了。
一身水綠色旗袍的南田雲子,獨坐在暗影裡,她今天沒有特別任務,單純就是為了散心來參加迎春酒會。
許延麟邁步走了過來,微笑著說道:“女士你好,可以請你跳支舞嗎?”
許延麟英俊帥氣,渾身上下充滿著年輕人的朝氣。
這讓南田雲子不禁怦然心動。
她起身說道:“非常榮幸。”
許延麟不認識南田雲子,邀請舞伴也只是隨機選擇。
舒緩的樂曲中,兩人攜手步入舞池。
“還沒請教,先生貴姓大名?”
南田雲子問道。
“免貴姓許,許延麟。”
“我叫孫舞陽。”
“孫女士,幸會。”
“許先生是做哪一行的呢?”
“哦,我是一名翻譯。”
“英語翻譯?”
“不,是日語翻譯。”
“哦……”
南田雲子有好多個化名,“孫舞陽”只是其中之一。
最近幾年間,南田雲子使用化名,頻繁出入高階場所,利用美色結交國黨官員,竊取了大量機密情報。
接連出現洩密情況,國黨高層意識到,一定是內部出了問題。
特務處隨即介入,經過一番調查,洩密者一一落網。
但是,躲在幕後的南田雲子卻逃之夭夭。
戴慄當即下達了必殺令,要求不惜代價也要除掉這個威脅極大的女間諜。
只可惜,還沒等找到南田雲子,一二八事變、八一三事變相繼爆發,這件事也只能暫時擱置。
所以,南田雲子也是加著十倍的小心。
隨時隨地提防敵方的暗殺。
舞池中,南田雲子的手,從許延麟肩頭輕輕滑落至腰間。
這種看似挑逗的動作,其實是在檢查許延麟有沒有暗藏武器,每次和陌生人接觸,必須要確保自身安全。
她可不想為了一夕風流丟了性命。
這位孫女士不莊重的舉動,讓許延麟有些不自在。
直到此時,他也沒往別處想。
跳完一支曲子,兩人各自拿了一杯果汁到卡座休息。
“請問,看到佐藤商社的許翻譯了嗎?”
身後不遠處,傳來佐藤社長的詢問聲。
南田雲子手中的果汁停在嘴邊,頭部略微向佐藤社長方向傾斜,這屬於下意識行為,完全出自本能反應。
即便如此細微的動作,依然被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