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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義堂的長桌上一片狼藉,吃剩的骨頭堆積如山,正在收拾著杯盤的侍女和民眷趁人不注意便悄悄撿起一塊雞骨頭塞進嘴裡,細嚼慢嚥的品嚐著難得的肉味。
老山西將她們的動作盡收眼底,卻也懶得管束,搖晃著手裡的醒酒湯,等著那些侍女民眷收拾乾淨退出堂外,這才開口說道:“國公爺的意思說的很明白了,若真能勸船山先生歸順周王殿下,國公爺要佔頭功,國公爺的那些自己人也得跟著分潤功勞,咱們反倒得往後排了。”
劉明承臉帶慍怒的點點頭,他一路快馬加鞭返回石含山,身上沾滿泥土和灰塵的衣衫都沒來得及換:“俺和易公公聊過了,侯少爺的事他一句都沒給國公爺提過,幹他娘,也不知是哪個吃裡扒外的傢伙把這訊息透出去了。”
“二十八寨從來都不是鐵板一塊的,咱們處心積慮想要多鋪些晉升的臺階,自然也會有其他人處心積慮的往上爬!”老山西一副毫不意外的表情,啜了一口解酒湯,問道:“國公爺有沒有說過,對咱們到底是個什麼安排?”
“可能要讓咱們去守嶽州……”劉明承眉間又微微皺了一下:“清狗正在荊州集結糧草兵馬,俺從長沙回返之時,清狗的探馬已經深入嶽州治下村寨縣鎮四處查探了,恐怕不久之後就會大舉圍攻嶽州了。”
“國公爺雖未明言,但明裡暗裡都在暗示俺們嶽州緊要、不容有失,鎮守嶽州的吳將軍也是日日派人來長沙討糧要兵,咱們這上萬人馬雖說和清狗打不得陣戰,但用來守城也算是可堪一用,俺看這局勢,國公爺多半是要把俺們派到嶽州去守城了。”
老山西默然一陣,長長嘆了口氣:“咱們在石含山裡抗清這麼多年,上上下下對江西情勢都極為熟悉,又有圍攻吉安府城的經驗,國公爺不說讓咱們兵進江西騷擾牽制,便是繼續駐守石含山和周邊州縣以御江西也行,反倒讓咱們去嶽州困守孤城……”
老山西頓了頓,又長嘆一聲:“國公爺這是不信任咱們,把咱們這上萬兵馬當了耗材,在嶽州和清狗的主力拼殺乾淨,他也不心疼。”
“國公爺一口一個自己人,說到底還是把咱們當了外人!”劉明承也嘆了口氣,苦笑道:“可咱們也沒有其他去處了,易公公在南邊活動了那麼久,財貨送了無數,連周王殿下的面都沒見到,給老寨主您討了個參將的封賞就已經費了許多力氣,王將軍手下倒是缺人,可咱們也不可能跟著王將軍到四川去。”
“其他兩藩……本以為周王倡義便是三藩皆反,沒想到那尚可喜至今還逆天而行、甘心做那清狗的奴才,聽說還起兵抗拒反正的高州總兵祖澤清,咱們總不能去投一個漢奸,然後為虎作倀跟義軍開戰吧?”
“福建的耿藩……鄭家登陸廈門,刀子插在耿家腰背上,兩家指不定得打上一場,咱們去福建無論是投鄭家還是耿家,都是清狗還沒殺上、先拿漢家兒郎開刀,鬧到最後……哪裡還有能力跟清狗對抗?”
“思來想去,只有國公爺那裡可以給咱們一個容身之地了……”劉明承語重心長的勸道:“老寨主,去嶽州守城也好,權當是練兵吧,想來周王殿下和國公爺也不會讓嶽州一直陷在清狗圍困之中的,清狗也不會一直放著江西不管的,咱們還是有機會回石含山的。”
“若離得久了,這石含山指不定歸了誰家!”老山西卻搖了搖頭,冷哼一聲:“你可聽說了?馬面嶺寨的那位侯少爺這段時間是滴酒未沾、片肉未進,頓頓吃的都是番薯粟米。”
“寨子裡都在當笑話一般傳,俺自然也聽說過!”劉明承呵呵笑了起來:“咱們從永新掠了那麼多糧草金銀,也不是鬧饑荒的時節,聽說馬面嶺寨操訓的新卒老兵每日都是肉食不缺,最少也能喝上肉湯,那侯少爺反倒是一點葷腥不沾,還跟山民民眷一起吃著番薯粟米,侯少爺從小養尊處優,也不知他怎麼經受得住。”
“他是要以身作則,侯少爺明言下頭的民眷吃什麼他就吃什麼,他要上下一體、和百姓們共患難!”老山西冷笑幾聲,雙目之中如同朔風颳過,猛然一寒:“若只是他一個人也就罷了,關鍵是他還帶著許多頭目和弟兄跟著他一起吃番薯粟米……侯少爺在二十八寨不過短短几個月,已經能號召起許多人了嘛!”
劉明承默然一陣,面色有些尷尬:“弟兄們估計也就圖個新鮮,一群吃慣了酒肉的傢伙,偶爾吃些粗糧雜蔬算不了什麼,但想要長久的吃下去,難!老寨主不必多慮。”
“真是多慮嗎?”老山西又冷哼一聲:“聽說當初在永新城,侯少爺也是率先開始清城修房的,然後就是一群百姓和各寨的弟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