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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明承撇了撇嘴,低下頭去沒有說話,二十八寨會同江西反正的綠營和官紳圍攻吉安之時,若是有一支一兩千人的吳軍精銳作為中堅督戰,四萬人馬又怎會被幾千七拼八湊的清軍擊潰?吉安這座江西門戶,恐怕也早就落入義軍手中了。
吳三桂起兵之前易公公便代表二十八寨南下奔走,吳軍對江西義軍的計劃一清二楚,但他卻一兵一卒都沒派往江西,這位周王殿下,恐怕打心底就沒做好和清廷不死不休的準備。
當然,就算吳三桂真的遣兵派將前往江西“襄助”義軍,恐怕義軍也不會理會他們,江西各路義軍在吳軍剛剛起兵之時就舉事攻略吉安,本就有搶在吳軍進入江西之前搶下一片地盤、以換取更多利益的意圖,劉明承對此也是一清二楚。
各路反清義軍本就不是鐵板一塊,遵奉吳三桂也不代表就要對他的命令言聽計從,這是從南明就遺留下來的優良傳統,吳三桂畢竟是過來人,或許正是因為清楚這點,所以即便三藩在數月之間便席捲大半個天下、滿清有顛覆之危,但他這位周王殿下卻處處表現得優柔寡斷、信心不足。
“急報!”一名親兵從劉明承身邊飛奔而過,頓時驚醒了暗自思索的他,劉明承的視線不自覺的跟著那名親兵的身影而行動著,卻見他一路飛奔到馬寶身側,雙手捧上一封文報,馬寶拆開掃了一眼,面色頓時一變,將那文報重重拍在桌上:“鄭家在廈門登陸了!”
堂中一陣譁然,一名將領急急問道:“王爺跟鄭家商議的,不是讓鄭家大引舟師、徑取金陵、或抵天津,斷清廷糧草、絕其咽喉,若不可行,則協同耿精忠水陸並進攻擊浙江,為此聽說耿精忠還送了鄭家不少船艦,鄭家也答應的好好的,怎麼忽然卻轉兵廈門了?”
“鄭家在廈門登陸,刀子就抵在耿精忠的腰腹之上!”一名將領凝眉接話道:“福建之地原本十之八九是鄭氏的地盤,泉州也是鄭家起家之地,恐怕現在已經有一堆閩人跑去廈門給鄭家表忠心了,耿精忠……能忍得了?”
“必然忍不了,耿精忠和鄭家……恐怕很快就會動刀子了!”馬寶揉了揉臉:“一個個各行其是,搞得現在……一團亂麻!”
堂中一時無言,堂外的劉明承又想起了吉安城下的那四萬拼湊之師,不知怎的忽然想起侯俊鋮來,不由自主的緊皺起雙眉。
“無論如何,鄭家和耿精忠內訌應該是躲不過了,他們這一內訌,清廷在江浙安然無憂,便可全力經略湖北江西、攻我湖南,嶽州方向恐怕很快就會有一場大戰了!”馬寶盯著地圖分析道:“吳應麒手下不過七八萬人馬,十幾萬清軍撲來,他最多不過自保而已,咱們得做好在外圍策應的準備,本公今日就親自去衡州,與王爺好好商議一番。”
馬寶又叮囑了幾句,讓一眾軍將各自散去,讓親兵將劉明承和易公公引入,卻看也沒看行禮的二人,鋪開紙筆書寫著書信,一邊頭也沒抬的說道:“泰和侯當年和本公也算是同朝為官過,他的正妻嗣子如今在雲南也算是富貴榮華享用不盡,沒想到竟還有一位遺孤流落在外。”
“父親為抗清而死,做兒子的,總不能吃著清狗的俸祿,卻忘了生父之仇!”劉明承回得有些硬梆梆的,絲毫不顧忌自己的話語中彷彿正諷刺著眼前投過清的馬寶。
“時也,命也,亂世之中,誰說得清楚?”馬寶卻毫不在意,淡淡的笑著抬頭看了劉明承一眼:“劉守備,本公剛剛的議事,你在外頭應該也聽了個真切,你覺得如今這天下各軍,情勢如何?”
劉明承沉默一陣,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道:“國公爺剛剛的評語,末將覺得非常貼切,這天下……一團亂麻。”
“是啊,一團亂麻,各家有各家的心思,清廷滿漢不和、將帥不和,咱們這邊也好不到哪去,都一心琢磨著背後捅刀爭地盤!”馬寶冷笑數聲,擱下筆,身子微微後仰:“說到底,還是自己人才靠得住,易公公說石含山這段時間吞併了不少江西的反正綠營和官紳團丁,二十八寨人馬過萬,是不是有這麼多人,本公姑且一信,只是這上萬人馬之中,又有多少是心懷忠義的自己人呢?”
劉明承略一思索,馬寶這番話說的很隱晦,但內裡藏著的深意卻並不難猜,劉明承上前一步,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國公爺,末將敢以人頭擔保,二十八寨投到國公爺手下的,必然都是值得信任的自己人,若有賊人心懷二意,末將定然先剁了他的腦袋!”
劉明承將腰彎得更低一些,斬釘截鐵的繼續說道:“二十八寨的弟兄們,他日投到國公爺麾下,定然對國公爺馬首是瞻,國公爺吩咐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