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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先生是什麼意思?這些錢糧財物怎麼就不能燒了?”正在縣衙府庫之外盯著山賊們燒燬一堆堆糧食和物資的老和尚疑惑的轉過身來:“這些糧食、布帛、金銀什麼的,咱們帶得拖慢行軍速度,都是從百姓那裡搶掠來的,留給百姓百姓也不會領情的。”
“再說了,留給百姓不就是留給清狗?還不如一把火燒了,金銀也要運到城外去,倒進禾水裡,讓清狗在永新什麼都撈不到!”
頭上用布帛簡單包紮過的侯俊鋮搖了搖頭:“糧食物資燒了,清狗也能去四鄉八寨再徵,金銀倒進河裡,清狗也能拉丁去打撈,就算什麼都撈不到,大不了從其他州縣調來便是,只有讓清狗的人心沒了,才能讓他們真的一無所有!”
侯俊鋮指了指自己的額頭:“如今城內百姓已經開始自發的襲擊咱們撤退的兵馬了,他們將咱們當成仇寇,反倒把清狗當了救世主,若是不能想辦法扭轉這局面,咱們日後恐怕是再也回不了這永新城了!”
“老寨主……本來也沒有再回來的意思,否則怎會在這永新城內如此竭澤而漁?”老和尚輕嘆一聲,卻沒有將這番心裡話說出口,只是朝侯俊鋮鼓勵似的點點頭。
“老禪師您剛剛有句話說的沒錯,將這些物資金銀留給城內百姓就是留給清狗,可清狗若要來取它們,難道會跟百姓們好聲好氣的商量?還不是得靠搶?”侯俊鋮胸有成竹,江西的綠營兵普遍欠餉,連餉銀都沒有、只有微薄的工食銀餬口的民壯弓手就更別說了,更何況吉安城的工食銀恐怕也早就像永新一般,被清廷以各種理由抽走了。
這群餓鬼衝進永新城裡,他們的表現絕不會比石含山的山賊們更好,不管百姓手裡有沒有錢糧,他們都會放手搶一把,既然如此,還不如讓他們搶個盆滿缽滿,兜囊裡裝滿了金銀財貨,誰還有奮力作戰的決心?
“二十八寨的弟兄洗劫了永新縣城,但還有咱們在永新縣城裡幫著百姓修房清城,好歹也算是挽回了一丁點的口碑,而清軍呢?他們會給百姓修房清城嗎?”
老和尚雙眼一亮,頓時反應了過來:“這世上的事就怕對比,百姓們如今視咱們如仇寇,可等清軍洗劫了永新,他們定然會轉變態度的!侯先生,你做了一件大好事啊!”
“這些事是咱們二十八寨、乃至所有反清義軍早該做的,否則今日也不會有如喪家之犬一般的下場!”侯俊鋮嘆了口氣,繼續說道:“除此之外,也可以用這些錢糧金銀設計,讓清狗以為咱們狼狽逃竄,以至於錢糧金銀都來不及銷燬,清狗會以為咱們也和那四萬義軍一般驚駭無比,必然縱兵追擊,而咱們就在半路上設下埋伏,殲滅這夥清軍再安然退回石含山!”
“好計!”一旁的鬱寨主讚了一聲,補充道:“若要設計,這些物資金銀也不能全部留著,咱們燒了一部分,其他的能裝車的裝車,沿路丟棄,如此才能偽做逃竄之態,騙過清軍。”
“甚好,甚好!”老和尚笑眯眯的點點頭,看著侯俊鋮的雙目之中微微泛起欣慰的光芒:“那就打一場吧,諸軍皆潰而我部得勝,日後侯先生和鬱寨主在二十八寨說話時,腰板也能直不少了!”
說幹就幹,老和尚和鬱寨主領著人找來一堆太平大車和板車,隨意搬了些糧食金銀,從府庫到城外沿路丟棄,侯俊鋮則領著牛老三和幾十個山賊等人穿街走巷、敲鑼打鼓齊聲喊道:“永新的百姓們,義軍就要撤離永新城了,留下的物資金銀送還給你們,可自行取用!”
每一條街巷都是寂靜無聲,沒人理會他們,偶爾門縫裡和屋頂上冒出幾個身影,侯俊鋮都能清晰的感覺到他們的不信任。
“城裡的百姓恐怕得等咱們走了之後才敢出來了……”牛老三策馬趕上侯俊鋮:“這幫刁民,就算咱們把金銀錢糧都還給他們,也不會有人領情的。”
“不管領不領情,有些事咱們都必須去做!”侯俊鋮悶聲教訓道:“我們對百姓怎麼樣,百姓就會對我們怎麼樣,這世上,沒有天生的刁民!”
約莫小半個時辰後,越來越多的潰兵逃到了永新縣城下,一個個驚慌失措、丟盔棄甲,都嚷嚷著背後有清軍追擊,只是沒人說得清人數,這些早就嚇破膽的潰兵個個都是張口就來,甚至有說追兵多達十萬人馬、無邊無際,老和尚無奈,只能讓四腳虎冒險往吉安方向哨探,和鬱寨主一起裹著潰兵向選定的埋伏地點而去。
這些潰兵已經徹底失去了戰鬥意志,不管身後有多少清軍,他們定然是一觸即潰的,但也恰好能替侯俊鋮等人將這場戲做足,擺出一副潰逃的模樣來。
侯俊鋮和牛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