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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鬧聲遠遠傳來,正在修補著一座茅草房屋的屋頂的侯俊鋮抬頭看去,卻見不遠處的土路上幾個人在吵鬧不停,牛老三立在中間將他們分開,拽著一人教訓著,那邊的聲音漸漸平息了下去。
侯俊鋮吩咐了幾句,順著搭在屋頂邊沿的竹梯爬了下去,永寧縣盛產竹子,正好被紅營拿來製作各式各樣的工具,還有簡單輕便的竹槍。
侯俊鋮向著那個方向走了一陣,正碰見匆匆走來的牛老三,牛老三淺淺行了一禮,彙報道:“是米升他們,咱們一路上給路過的村子挑水修屋幹農活,離那趙家堡又越來越遠,他心中藏著怒,抱怨了幾句……罵到您頭上來了,有些弟兄看不過,就和他吵了起來,還好魯大山他們冷靜,兩邊都拉著,才沒有打起來。”
“怕不是抱怨幾句那麼簡單,罵得很難聽吧?”侯俊鋮毫不在意的笑了笑:“罵罵就罵罵,只要他們聽命行事,我挨點罵有什麼關係?”
牛老三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趕忙接話道:“侯先生放心吧,弟兄們也就圖個嘴痛快,還是分得清輕重的,俺剛剛安撫過了,俺說當初侯先生押著咱們在永新上課,不讓俺們去吉安,弟兄們當時滿心都想去吉安發財,也是個個不服氣,結果如何?如今也是一樣的情況,跟著侯先生走總是對的。”
“可以啊,有點政工幹部的風範了!”侯俊鋮哈哈一笑,說了個讓牛老三滿臉疑惑的名詞,卻沒有進行解釋,嚴肅的說道:“不過有句話你說錯了,不是跟著我就一定對,只要跟著事實才一定對,只要實事求是,就不會走歪路!”
侯俊鋮掃視著正在村莊之中忙活的紅營弟兄們,扯過牛老三吩咐道:“等會放飯的時候,各部弟兄要進行教育,紅營此番出兵不單單是來打仗的,咱們繞著永寧縣在各村各寨幹農活、挑水修房,既是在等永寧縣的兵馬出城,也是在用實際行動宣揚我們的理念,我知道弟兄們有怨言,但此事至關重要,有怨言也得絕對服從!”
“咱們的兵馬一到,百姓們就跑了個乾淨,許多百姓連財貨糧食都來不及收拾也要逃跑,咱們紅營換了旗號,可百姓們還是把咱們當成以前那傷人害命的山賊!”
“我們是山賊還是軍隊,不是靠著咱們一張嘴說一下就行了的,在百姓眼裡我們是山賊,我們的名號起的再響亮,也永遠是山賊!”侯俊鋮輕聲一嘆:“一夥山賊,贏不了任何一場戰爭!”
“俺明白了,俺等會就召集各隊的主官開個會,將侯先生的話傳達下去……”牛老三人真的點點頭,朝著趙家堡的方向掃了一眼,轉移話題道:“算算時間,這個時候應寨主他們應該已經抵達趙家堡了吧?也不知打沒打起來?”
話音未落,卻見一匹快馬奔來,在村口問了幾人,徑直找到侯俊鋮的位置,馬上騎手跳下馬來一拱手:“侯先生,四腳虎大哥讓俺來通報,應寨主已經包圍了趙家堡子,那邊的兄弟說,附近的村莊全都空了,不少百姓都逃到堡子裡去了。”
“也就是說,趙老爺手下如今不止有兩百團丁可以使用了,最壞的局面!”侯俊鋮皺了皺眉,吩咐道:“勞煩兄弟去通報時寨主,若是有往永寧縣去的百姓或求援的團丁,統統不要攔阻,咱們得對趙家堡的戰事一清二楚,永寧縣同樣也得知道的一清二楚。”
那名騎手領命而去,侯俊鋮輕嘆一聲,臉上憂色未減,一旁的牛老三見狀,上前問道:“侯先生,您是擔心永寧縣裡的官見死不救嗎?”
“我不擔心,永寧不是什麼富縣,就這麼一個舉人有些餘財關係,滿清抽走了地方的留存,縣裡衙役的工食銀、官府的柴薪銀,就連轎伕雜役的薪資,都得靠趙舉人幫忙籌措貼補一二……”侯俊鋮搖了搖頭:“若趙舉人被咱們滅了,知縣老爺連口茶都喝不上!對付正規的軍隊他們沒膽子,對付一夥山賊,知縣老爺再懦弱,下邊的官吏也會架著他出兵的。”
“我是擔憂……老應一時上了頭,趙家堡打不下來他卻偏要強打,白白損傷咱們的弟兄!”侯俊鋮轉身便走:“事已至此,咱們也只能管好自己的事了,召集弟兄們,這邊的工作結束,我們就去和時寨主匯合!”
趙家堡子孤零零的立在村外的制高點上,堡內團丁的齊聲高喊的聲音遠遠飄來,傳到村莊中已經有些模模糊糊:“趙老爺有令!殺賊一人賞銀一兩,發財改命的時候到啦!只要敢拼命,你們就能做人上人啦!”
威脅的聲音也時不時的響起:“山賊們衝進堡來,就要搶你們的錢糧、霸佔你們的妻女,咱們都是一條船上的,若是翻了船,大夥都得死!”
鬱寨主靠在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