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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楚律疏議》中關於居喪守制的規定更多的是針對朝廷官吏,但作為官眷,往往比普通百姓的子女更受約束。
就像黛玉因為年歲小,在榮國府刻意之下,沒有為親母賈敏服喪守孝。林如海在京城的同年甚至寫信回來,斥責林家妄為聖人教化,不堪書香門第之稱。
直至林如海回信解釋,督察院中的御史才沒有繼續上書彈劾,宮中也只是罰俸警告,並未做實質性的懲處。
看到黛玉趴在桌子上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王嬤嬤只好讓雪雁去請林樞。
……
等林樞來到房中,黛玉已經收了眼淚,只是怔怔的看著桌子上的書信不說話。
“又為這些外人把自己氣哭了?”林樞雙手環抱,倚著門框說道:“哭完了就跟哥哥去吃飯。”
黛玉撅著小嘴回道:“才不是外人呢,那是外祖母!”
“那也是外人,人家姓賈你姓林。當尋常親戚走就是了,難道你還想著回去再過寄人籬下的日子?”
林樞這幾日一直在思考該如何去讓黛玉明白賈林兩家的真正情況,正好榮國府的信來了,他雖說沒有拆信去看,但也能想到賈家老太太會在信中寫些什麼。
不外乎憤怒於黛玉沒有遵循她的意思,在安葬林如海之後立即回京。
他也算是摸清了賈史氏的脾氣,估計是養尊處優習慣了,若是有人違背了她的意思,便會憤怒的想辦法斥責一頓。
看看賈璉就知道了,榮國府送來了兩封信,一封給了黛玉,另一封就是給賈璉的。
當時他與賈璉正在前廳說話,賈璉開啟信後,看他那苦澀的表情就知道信中不是什麼好話。對待親孫都是這個態度,更別提黛玉這個外孫女了。
黛玉小聲哼了一聲,別過頭去不願和林樞說話。林樞好笑的走到書桌前,假裝要拿起桌子上的書信。
“這是我的!”黛玉連忙忘記了生氣,伸手護住書信。
林樞本來就沒打算去看,靠著桌子笑著說:“好好好,我不看。先把這些煩心事放在一邊,咱們去吃飯。下午有客過來,到時候哥哥帶你去見見。”
“是什麼客人?難道是爹爹的同年麼?”
自從回到蘇州府,林如海當年的科場同年紛紛來府中弔唁,林樞兄妹沒少拜見這些長輩。
不過今日來的人卻有不同,林樞搖搖頭回道:“不是父親的同年,是哥哥的朋友。蘇州同知王家的嫡子王煥王惟中,還有他的幼妹。那王家姑娘同你一般大小,正好和你一塊玩耍。”
林樞自幼跟隨林如海宦遊揚州,與王煥結緣還是在回蘇州府參加童生試的時候。林樞從縣試到府式,直到南直隸院試皆是案首,三戰三捷闖出了小三元的佳績。
王煥當時驚訝於林樞的才學,後來在幾次文會上相識,慢慢的有了不錯的交情。數年來往下來,兩人算是意氣相投。
而王煥的父親王琦,正五品揚州府同知,得知兒子與林如海的侄子關係要好,當即就把王煥扔到了揚州府學與林樞做伴。
林如海下葬那天,王琦親自帶著兒子前來弔唁。因為當日來弔唁的人太多,加上林樞不得空,兩人根本沒上說幾句話。於是今日王煥再次準備上門,還特意帶上了幼妹王媛。
黛玉聽到哥哥的朋友會帶妹妹過來,稍微有些緊張。她從六歲開始客居榮國府,除了幾個表姐妹,就沒有認識什麼別的朋友。
自回來後,林樞問起她在京城有沒有交到幾個手帕交的時候,除了三春以及湘雲之外,她竟然連一個名字都說不出來。
待林樞又追問榮國府是否有長輩帶她出去參加宴會、馬球會等等,看到黛玉茫然不解的搖頭時,林樞真的憤怒了。
榮國府真是把黛玉當金絲雀關在籠子裡了,生怕別人知道林如海的女兒,正養在榮國府中,生怕別人知道黛玉的情況。
賈老太太說是代替已逝的賈敏教養黛玉,還不如說是在身邊養了只貓貓狗狗,高興了逗一逗,不高興了就扔到一邊。
除了進宮的賈元春,剩下的孫子侄孫女都是如此,沒有教授半點世家女該學的知識,更別說黛玉這個外孫女了。
林樞看到黛玉有些不安,便安慰她:“哥哥雖然沒有見過王家的這個姑娘,不過他的兄長與我交好多年。平日也曾說起過幾句,如你一般喜好詩書,應與你能說到一塊去。”
嗯嗯!
黛玉點頭回道:“那我去收拾收拾,一會王姑娘來了,我便與她在書房這邊玩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