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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禧堂中賈史氏與賈政的密謀結果不得而知,不過最終賈政還是想辦法把密信送到了賈元春的手中。
已經在宮裡熬了四年的元春,看著信中的驚天秘聞,心中的震驚與恐懼猶如滔天駭浪。
不過她並未按照祖母賈史氏所言,將此事密奏給皇帝。
前幾日她在宮中碰到了多年未見的堂弟賈璉,兩人雖然沒有過多交談,不過還是得到了家中的一些情況。
拋開寧國府不談,光是榮國府的現狀就讓她心驚肉跳。天底下哪有次子竊居正堂,讓嫡長子偏居閒置的,哪怕收益的人是自己的親父,她也覺得很不妥當。
怪不得自己在宮中舉步維艱,父母違反禮制,做女兒的怎麼能被貴人信任?估計那些人生怕自己也如父母一般,見天的想要越過規矩,一舉得勢吧。
元春把密信藏了起來,她要等再見到賈璉時,悄悄把訊息告訴他。祖母以及父母被富貴權勢迷住了眼,不但首鼠兩端,還妄想踩著皇家人的屍骨登上高位,這件事她必須攔下來。
……
京城的暗流沒有影響到蘇州的林家兄妹,耿向南被調走了,去了廣東布政使司治下瓊州府擔任繡衣衛千戶。
臨行前還陪同京城來的傳旨太監傳達了皇帝的恩旨,皇帝賜下御筆親書給了林樞,只有一張雪白的宣旨,上面寫了兩個字:慎獨。
那小太監叫劉橋,是夏守忠的乾兒子。
他給林樞傳達了皇帝的口諭:茲事體大,朕不能名正言順的賞你,推恩及親,就賜汝妹為縣主,也算是給你們兄妹撐腰了。好好守孝,三年後朕在殿試中等你。
皇帝的這番作為確實很合林樞的心意,不得不說,被人傳言刻薄寡恩的皇帝在林樞的心中高大了不少。
對待替自己幹活賣命的人能夠考慮的如此周到,這樣的君王才是林樞願意追隨的。
他不想現在就被他人注意到,特別是鹽政涉及如此多的勢力,在自己還沒有自保能力之前,還是穩一些才好。
倒是黛玉的這個榮佳縣主的封號,讓林樞歡喜不已。大楚封爵制度,縣主爵同二品誥命,以後黛玉與其他官宦女眷相處,在身份上就不差什麼了。
……
時光荏苒,歲月如梭。
林樞與黛玉守在蘇州府平安順遂的度過了兩年多的時間。
期間南來北往的書信倒是絡繹不絕,有京城的,有南邊瓊州府的。
賈璉已經榮升從四品龍禁衛鎮府使,不但受到了皇帝的信任,還在家中拉攏了大量不得志的族人。
賈史氏與賈政夫婦已經無法徹底掌控榮國府了,至少王熙鳳已經與賈王氏基本決裂,如今也就是面子上的親近而已。
賈元春最終還是把密信呈給了皇帝,不過是在與賈璉商議後,兩人一五一十的把所有的事情都稟報給了皇帝。
給林樞的信中並未提及皇帝是如何處置的,不過信中有說,元春確實因為此事進入了皇帝的視線,估計不久就會有恩旨下來。
……
治德七年八月十五,中秋佳節。
午時剛過不久,王煥又一次帶著妹妹王媛來到了林家。
兩年多的時間,昔日的小姑娘已經亭亭玉立,與黛玉站在一起如同牡丹與青蓮,風采各異。
王媛軟軟的叫了一聲林大哥,便紅著臉跟著黛玉去了花園,弄得林樞一頭霧水。
“惟中兄,王妹妹這是怎麼了?”
王煥搖搖頭,他的心中也正納悶,這兩年兄妹倆沒少來林家,兩家同遊上香的次數不下幾十次,怎麼妹妹今日的樣子奇奇怪怪的?
兩個直男想不通這事,也就扔下不管了。
王煥看著書房中堆得滿滿的書籍與稿紙,隨後撿起幾張看了一下。
“瑾玉兄是打算參加明年的春闈嗎?”
林樞點點頭:“三年守孝,也是時候去京城了。惟中兄,你怎麼打算?”
王煥嘆氣一聲,有些失落:“自治德六年恩科落第,哪怕苦讀兩年,仍然覺得略有不足。”
治德六年的恩科會試,王煥滿懷信心的去了京城,最終失落的返回了蘇州。
南直隸雖然文華錦繡,但王煥鄉試的成績也只是一般,放在全國也就不起眼了。
看到他毫無鬥志,林樞皺了皺眉:“惟中兄,你有些過於謹慎了。前日碰到叔父,他說以你現在的文章,不說二甲,三甲還是差不多的。怎麼才落榜一次,你就如此頹唐?”
王煥苦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