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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向南口中的程家,是揚州三大鹽商之首。
家主程成易,如今已是花甲之齡。治德三年,程家在揚州巡鹽御史府換取的鹽引就有六十萬兩之巨。
林樞曾替林如海整理賬冊時看到治德三年揚州巡鹽御史府收繳的鹽稅記錄,僅僅一年,揚州鹽商年賺銀1500萬兩以上,上交鹽稅600萬兩以上,佔全國鹽課的六成左右。
而程家作為揚州最大的鹽商,丟擲偷稅漏稅,治德三年所得,絕對超過了兩百萬兩白銀。
這還只是一年所得,從太祖開國至今,已有近百年時間。程家從太宗朝便從淮西遷居揚州,換引運鹽,幾十年間,所積累的財富絕不低於千萬兩。
怪不得世人皆傳,揚州鹽商豪侈甲天下,百萬以下者,謂之小商。
“程家在揚州有著極大的能量,耿僉事若是要查他們家,怕沒有那麼簡單。”
林樞提醒耿向南:“據學生所知,揚州最大的三家鹽商,程家主淮,劉家主贛,蘇家主鄂。除了這三家,還有大大小小近百家小商,皆是依靠這三家販鹽而生。耿僉事,估計你的人一進揚州,身份目的就會被這些鹽商查得一清二楚。”
賈璉雖說知道這些鹽商有些極大的勢力,但還是第一次聽說區區商人,便能掌控一座府城。
“表弟,區區鹽商能有這麼大的能力?”
耿向南解釋道:“賈鎮府有所不知,鹽商與其他商人不同,歷經百年,他們大多在朝中有了自己人。比如這程家,程成易的嫡長孫程文英便於十三年前科舉入仕,如今已官至刑部左侍郎。”
“竟然是他!”
賈璉看向林樞:“此人與姑父在翰林院時便多有齷齪,治德元年曾經上書彈劾姑父私改鹽法,擅動祖制。幸得陛下慧眼如炬,留中待發,治德二年揚州鹽稅入庫,比之往年,多了整整兩百多萬兩白銀。”
耿向南也插話道:“此事我也知曉,忠正公在治德二年受到陛下嘉獎,聖旨明發,這也是為何忠正公的鹽場制度能夠繼續下去的原因。”
耿向南是皇帝潛邸的親信,治德元年便被派到揚州擔任繡衣衛千戶,可以說就是皇帝派來監視林如海這個太上皇心腹的。
在從耿向南這裡得到林如海的品性情況,皇帝當時便有了把林如海變成自己人的打算。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林如海最終被“自己人”暗算。
耿向南繼續給賈璉說道:“不止程家,還有劉家家主的二子劉峰,如今在金陵任金陵府同知。蘇家長子蘇特,在漕運總督府任參議。其他大小鹽商的親屬子弟,從三品至九品文武官吏,林林總總不下百人。”
賈璉聽得頭皮發麻,他喃喃自語:“怪不得陛下讓我多走走看看,呆在京城,從來沒有聽說過哪家商人,能有這麼大的勢力!”
薛家夠有錢吧?皇商薛家,豐年好大雪,珍珠如土金如鐵。
可他們家最高的官職只有一個紫薇舍人的散官,而程家,嫡長孫都已經官職正三品刑部左侍郎了。
這大大小小的鹽商出身的官吏,可以說在朝中給自己的家族編織了一張巨大而又實用的保護網。
無論朝廷有一點風吹草動,他們便能及時通知家裡,做好應對。
暗害朝廷三品大員,劫掠官船,勾連倭寇,這些放在任何一家都是株連九族的大罪,可他們一點都不怕。
“賈鎮府,這些鹽商不僅僅有著官面上的照應,他們勾連倭寇,劫掠海船。咱們大楚承襲明制,除了泉州、廣州開關之外,江南走私的大戶,基本上都是他們的人。你想想看,每年裝進他們腰包的銀子會有多少?”
耿向南伸手比了個五,賈璉當然不會認為他說的是五百萬。
“五千萬兩?”
“不錯,朝廷歲入的一半,甚至更多。”
繡衣衛戰力一般,但在情報方面絕對是各大軍衛中最頂尖的存在。
耿向南依據多年的收集,早就掌握了江南各大鹽商、豪商、仕林大族的各種情報。
他悠悠說道:“別說戶部的國庫,就是加上陛下的內務府府庫,都比不過這些人都家產。說一句富可敵國都是輕視了他們,那些倭寇海賊,都是那些人圈養的狗。”
賈璉震驚的張大嘴巴,他是真不敢相信這件事,內務府府庫窮得能老鼠都不願意進了,皇帝的衣服都是半新不舊的。
至於戶部國庫,除了常備的兩三百萬銀子,有時賑災都要想辦法四處籌集。
哦,對了,他們家夠豪奢了吧,還不是欠著戶部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