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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姓老者看了看葉天荒與艾倫,卻也不再急著出手,說道:“當年,老夫被月光城的那些卑鄙小人合力圍攻,身受重傷被打落懸崖,說實話,老夫也自認絕對不會有活路的!”
“那處懸崖陡峭異常,深不見底,莫說是我一個區區八階武者,就算是十階武者也是絕難活命的!”
“可惜…”李姓老者臉上泛起一絲慶幸:“那些人萬萬沒有想到,老夫被他們打落山崖,卻被那處山崖之上的幾株枯藤纏住,減緩了下落的力道!更巧合的是,那處山崖之下乃是一片鬱鬱蔥蔥的樹林,萬般巧合之下,老夫以重傷之軀竟然活了下來!真可謂是天意!”
說完,李姓老者不禁哈哈大笑。
“要我說是禍害遺千年才對!”艾倫忍不住諷刺道。
李姓老者卻不以為意,繼續說道:“什麼禍害遺千年,統統放屁!老夫既然活下來,便是上天的安排,要老夫報當年的仇!若不是天意的話,怎麼會有人在我重傷垂死的時候救我?”
“有人救了你?”葉天荒問道。
“沒錯!”李姓老者呵呵一笑,接著說道:“老夫從百丈懸崖落下,雖然僥倖活命,卻也重傷垂死,奄奄一息!”
“天無絕人之路,就在老夫以為自己必死的時候,卻一個進山打獵的獵戶所救!那個獵物見到我渾身是血的模樣,很是害怕,卻仍舊將我揹回了家中,悉心照顧!這樣一來,我這條命倒算是保住了!”
艾倫忍不住冷哼道:“那獵戶肯定不曾知道你幹過的那些惡事,否則的話,他是絕對不會救你的!”
“那又如何?”李姓老者反問道:“不管如何,我始終活下來了!”
李姓老者興致不減,繼續說道:“雖然活了下來,老夫卻也因為被那些人圍攻,體內留下了暗傷,導致修為盡失!”
“修為盡失?”葉天荒忽然疑惑看了一眼李姓老者。
大概是察覺到了葉天荒目光中的懷疑,李姓老者陰陰一笑:“小子,彆著急!你已經是要死的人了,我自然不會吝嗇於多說幾句話!說起來,這些事已經發生了三十年了,老夫倒還真的有跟人說說的心思呢!要不然一直憋在心裡始終是有些不舒服的!”
“不舒服?”葉天荒看著李姓老者,疑惑之色更濃了。
“是啊!不舒服!”李姓老者點了點頭:“老夫平生作惡多端,殺人無數,卻也不以為意!唯獨三十年前的那件事,始終讓老夫有些掛礙!”
說著,李姓老者一笑:“其實,這倒也正常!縱使再罪大惡極的人,親手殺死自己的救命恩人心裡也不好受吧?”
老者說話的語氣很是平靜,顯得雲淡風輕,不值一提。
可是,話語中的內容卻令葉天荒和艾倫心中一顫:他竟親手殺了自己的救命恩人!
“你…”艾倫伸出手,指著李姓老者,卻是說不出話來。
“看你的樣子,很驚訝?”李姓老者裝出一副疑問的樣子:“是不是心裡很不屑,在罵我狼心狗肺!連自己的救命恩人都殺?”
“其實我也不想的!”李姓老者自顧自的說道:“我這人雖然惡貫滿盈,但若不是萬般無奈之下,也絕對不會對我那恩人出手的!可惜呀,老頭子我修為盡廢,只有吞食活人的鮮血才能快速恢復修為,身受重傷的我,甚至連個孩子都殺不了,又怎麼獲得活人的鮮血?所以啊,不得已之下,我就只好委屈我那恩人了!”
“所以,你就殺了他?”葉天荒拳頭猛地攥緊,問道。
“那是自然的!”李姓老者笑道:“我是個惡人,自然是要做一些惡人該做的事!我那恩人縱然救了我,卻也改變不了我是個惡人的事實!為了自己,我可是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的!即使是自己的恩人又怎樣?”
“你,簡直禽獸不如!”葉天荒只感覺自己全身上下被一股無名怒火所充斥,全身都開始微微顫抖起來。
“禽獸不如?”李姓老者一愣,隨後便笑了:“這句話倒是有些熟悉!好像三十年前也有人這麼說過?嗯…讓我想想…”
說完,李姓老者竟真的低頭沉思起來。
片刻,李姓老者忽然一聲低呼:“啊,我想起來了!三十年前,我那個獵戶恩人的妻子好像也這麼說過,不過…哼哼!你知道她後來怎麼樣了嗎?”到最後,他忽然陰狠一笑,令人有些毛骨悚然!
“她被我一口咬在脖子上,吸乾了全身的鮮血,最後變成了一具乾屍!哈哈哈…”李姓老者仰天狂笑道。
“你…你竟然連恩人的妻子也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