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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的挑起,一臉的緊張。
平時看慣了這個人對死亡和一切事物的平淡,突然看見他這個表情,我竟然有點不適應,到底哪張臉是他真實的表情?
我正在心裡琢磨時,吳純蘊衝著我揮了揮手,“把黑狗血,公雞血和香灰,煮成一碗水,給我端來。”
我回到屋裡,按照他的吩咐,煮了一碗水,端出來,遞給了吳純蘊。
吳純蘊掏出符咒來,嘴裡念著咒語,中指食指併攏,對準符咒一指,那黃符就被點燃了,他把黃符丟進水裡,又在上面點燃線香,繞了三圈,吩咐中年婦女,“把你老公的嘴撬開。”
中年婦女很是猶豫,看上去她不太相信這些東西,“醫生給他開了藥,他吃藥就行了。”
我媽媽低下頭來,跟她說,“他的法術很靈的,你就相信他吧。”
王媽媽衝著我看過來,我指了一下沈三娘,示意她剛才看到的都是真的,可是她卻說道,“你們鄉里鄉親,是不是串通起來騙人?”
我一時無語,王媽媽看了一眼我的表情,一下子覺得不好意思了,“我找女兒找了十多年,被人騙過無數次,錢財不計其數。”她說不下去了,深深地埋下了頭。
我的眼睛裡都是她雪白的頭髮,不好再責備她,“你叫他試一下,這些東西都沒毒,你放心好了。”
王媽媽咬了一下嘴唇,吳純蘊一臉平淡的開口,“我一分不取。”
王媽媽馬上抓住他的胳膊,“快點,快點叫醒他。”
我頓時啞然,原來王媽媽在意的是錢。
四周,村民的七嘴八舌傳了過來,“為了錢,連老公都不救了。”一個黑壯的漢子極其冷淡的地說。
沈三娘刻薄地說,“他們找女兒找不到,是不是因為捨不得花錢啊?
王媽媽聽到這話,抬起頭來,只跟我說,“我們把所有的錢都用到找女兒身上了,他爸爸的病,開了一些西藥,一個月二三十塊,再多花,我怕是負擔不起。”
她的語氣及其苦澀,我聽到後心裡更加苦澀,媽媽拉住她的手,拍了拍她的手背,也說不出話來,我想媽媽此刻跟王媽媽的處境一樣,是最明白王媽媽的心情的。
吳純蘊卻是一切瞭然於懷的樣子,撬開了王爸爸的嘴,把這碗水給他灌了下去。
只過了不到一分鐘,王爸爸就緩緩地睜開了眼睛,一把抓住王媽媽的手,痛哭起來,“我看見女兒了……”
我們都以為,王爸爸是思念到了極致,產生了幻覺,紛紛的勸慰王爸爸,叫他不要傷心。
王媽媽扶著王爸爸,對吳純蘊千萬謝。
吳純蘊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你們最近不要離開這個村子,也許我能根治你的病。”
王媽媽想多問幾句,吳純蘊只是擺了擺手,“天機不可洩漏,一切等時機。”再不肯多說一句話了。
王媽媽帶著王爸爸離開後,我抑制不住好奇心,跟著吳純蘊屁股後面,想問問他是怎麼回事。
吳純蘊卻不理我,只顧埋頭向前走,看我總是跟著他,回頭瞅了我一眼,掉過頭來接著走。
我就這麼跟著他,誰也不說話,一路沉默,我又覺得十分詭異。
自從吳純蘊來到我們村莊,爺爺留他在我們家住,他卻拒絕了,我也不知道他住在哪裡,他這是要回家嗎?
漸漸的,除了我們的莊子,兩邊除了茂密的樹,就是低矮的山,大片大片的農田,無有一戶人家。
我們山裡窮山僻水,農田都是一小塊一小塊的,開墾在小山的斜坡上,四周圍繞著幾棵小樹,此時正是莊稼長得茂密時,而鄉民們種植的多半是玉米和菸草,都比人高,我只是一晃眼,吳純蘊就不見了。
我搜尋了一下,根本找不到人影。
我衝著空氣大叫起來,“半夜了,我回不去,你送送我。”
突然間,一隻手從腳下伸過來,我一個跟頭栽了進去,眼前一黑,大腦頓時當機,手摸了半天,探查出來,這是一人多長,半米多深的坑,腳像是有什麼東西,我向著腳下摸去,摸到了長長的幾個東西,在小坑裡翻過身來,又找到了一個足球大小的圓球,半天才反應過來,這是一個小墳墓。
我害怕起來,我們村莊的規矩,人死了不到十六歲,或者是橫死的,也就是死法很慘很離奇的,是不準埋入祖墳的,會隨便找一個地方,挖一個小坑,胡亂埋下去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