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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曦晨一直都知道,他的顏顏是長得極美的,顧顏的美,是滲入骨髓的絕色傾城,古語有說:美人在骨不在皮。只是顧顏的美,是從皮肉美至骨髓的靈動,多一分則多,少一分則少,就是這種不多不少正好的不凡容資,才造就了傾國傾城的顧顏。

可是當顧顏穿著一襲香檳色的抹胸星空禮服,腳下一雙灰色高跟鞋出現在關曦晨面前時,關曦晨還是不由自主地被顧顏驚豔了。

顧顏柔軟不加修飾的髮絲,只是微微燙卷,並沒有多餘的裝飾,臉上精緻的淡妝,更顯得顧顏柔美的氣質。

顧顏站在那裡,她有些不知所措,不知是該進還是該退,眼看著關曦晨向她走來,顧顏卻彷彿定住一般,站在原地發愣。

“顏顏,今天的你,很美。”關曦晨眼裡滿是驚豔。

可是顧顏卻不這麼認為,她抬頭,杏眼已經噙滿眼淚,在眼眶裡不停地打轉,“關曦晨,你為什麼要這樣做?”為什麼要提出見她的條件?顧顏的質問,卻顯得一點氣勢也沒有。

關曦晨牽過她的手,將她牽到精美的鹿角椅上坐下,今晚,他精心準備了很久,從選的地方到搭配的食材及紅酒,無一不出自關曦晨自己的再三斟酌。

“顏顏,你今晚,陪我吃一頓飯,好嗎?”關曦晨在顧顏對面落座,深邃的眼裡,全是對顧顏的眷戀悲傷。

顧顏坐在這裡,卻沒心思跟顧逸朗吃什麼晚餐,她說,“關曦晨,你知道我為何而來的,又何必這樣?”

關曦晨沒有回答她,只是拿起餐盤旁的刀叉,姿勢高雅地用刀叉切著一塊五分熟的牛排,中間血紅的紋路,似乎像極了關曦晨此刻的心,一樣的滴著鮮血。

“關曦晨,我現在來了。你能不能履行你的承諾?”顧顏受不了關曦晨的沉默,對他揚聲說道。

關曦晨眉眼微斂,一抬頭卻是一片冰涼,“顏顏,我不是你的仇人,你一定要這樣對我說話嗎?”

顧顏點點頭,“沒錯,你不是我的仇人,可你做了什麼?你卻朝我弟弟開了兩槍,讓他到現在還坐在輪椅上。”顧顏有些紅腫的眼裡佈滿了紅血絲,她對關曦晨的話感到諷刺,如果不是他不分青紅皂白向顧逸朗開槍,他們之間,又何至於鬧到現在這一步。

“顏顏,我不是故意的。我根本就不知道顧逸朗是你的弟弟,我以為你跟他去了h市,你就不要我了。”關曦晨將手中的刀叉狠狠擲在長長的餐桌上,臉上是懊悔,是憤怒,還是悲傷?顧顏看不清,也不想看清。

“啊曦……”顧顏哽咽著聲音,“你不信任我是事實,你向啊逸開了兩槍差點殺了他也是事實,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訴我們,回不去了,不是嗎?”

“顏顏,只要治好他的傷,只要顧逸朗能夠站起來,就沒事了。”關曦晨的聲音透著一絲希冀。

顧顏眼淚不停地往下掉,她搖頭,“會沒事嗎?身上的傷能治好,心裡的傷能治好嗎?你想讓他往後的幾十年,不斷提醒著他,你是曾經差點害他死掉的人嗎?”

“我會彌補他,我會努力彌補他的。”關曦晨著急的說著,他覺得自己的心好痛,不知道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他想起那一天,顧顏不停地開口求他,求他放過顧逸朗,可是他還是冷漠地朝顧逸朗開了槍,那時候顧顏震驚而絕望的眼神,關曦晨至今記憶猶新。

“彌補?”顧顏冷笑,“你要如何彌補,你也像啊逸那樣,去死一次嗎?”顧顏說完,自己都愣住了,她沒想到,自己竟會對關曦晨說出這樣的話,難道在她心裡,她真的希望關曦晨像顧逸朗一樣,從鬼門關走一趟嗎?

關曦晨抬頭,眼神絕望而悲涼,“顏顏,這是你所希望的,是嗎?”讓他像顧逸朗一樣,去死一次?顧顏就會原諒他了嗎?

顧顏搖頭,她將頭搖成了撥浪鼓,“不是,不是這樣的,不是……”她有些慌了,顧顏很清楚,如果現在自己點頭,關曦晨是真的會毫不猶豫的去死,可那不是顧顏想要的,她從未想過讓關曦晨死,從來沒有。

“沒有關係,沒有關係的顏顏,如果這樣你就能原諒我,那麼我可以,如你所願。”關曦晨嘴角勾起溫柔的弧度,看著顧顏的眼神卻那麼的疼。

顧顏卻像受了驚一般,她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朝關曦晨跑過去,她抓著關曦晨的手,眼淚一滴一滴地落在關曦晨的手臂上,“不是,不是的啊曦,我不是這個意思。”

可關曦晨看向顧顏的眼睛,還是像從前那般寵溺,“顏顏,若是顧逸朗可以痊癒,你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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