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嗎？”
&esp;&esp;“不曾。”小沙彌說著，又道：“我師父說曾見過他。”
&esp;&esp;“哦，是什麼時候？”
&esp;&esp;“許多年前，師父說他曾在一座寺廟裡見過李施主。”
&esp;&esp;“那能讓我見一見你的師父嗎？”花非花好奇道。
&esp;&esp;“師父同我講過，若施主好奇，小僧可說於施主知曉。”
&esp;&esp;花非花連忙道：“那小師父您快說。”
&esp;&esp;小沙彌便娓娓道來：“那是一個雨夜。”
&esp;&esp;“師父，人世間真的有鬼嗎？”
&esp;&esp;如今的師父當年也是個小沙彌，他捧著腮幫子專心致志問眼前手握念珠坐於蒲團之上的老和尚。
&esp;&esp;這是山野路邊一間無人問津的破廟。
&esp;&esp;這夜風雨交加，雷聲轟鳴，豆大的雨點砸得寺廟頂上的瓦瓣鐺鐺作響。
&esp;&esp;雨水滲透屋頂，滴答滴答不斷流淌下來。
&esp;&esp;廟裡唯一能用來盛水的器皿，是一口大鐘。
&esp;&esp;它被廢棄在那裡，老和尚就把它整個翻過來接雨水。
&esp;&esp;有時候水滴恰好落在鐘口邊緣，撞擊了金屬，發出一連串很清脆的鳴響聲，聽來甚是悅耳。
&esp;&esp;“鬼者，歸也，其精氣歸於天，肉歸於地，血歸於水，脈歸於澤，聲歸於雷，動作歸於風，眼歸於日月，骨歸於木，筋歸於山，齒歸於石，油膏歸於露，毛髮歸於草，呼吸之氣化為亡靈而歸於幽冥之間。”
&esp;&esp;一燈如豆。
&esp;&esp;老和尚嘴巴一開一合，如同火光一明一滅。
&esp;&esp;“那我能看見它們嗎？”
&esp;&esp;“人所見皆為心中之鬼，而非真實之鬼。”
&esp;&esp;“有區別嗎？”
&esp;&esp;“自然有區別，心中之鬼即貪、嗔、痴等無明煩惱，它們轉化成不同相狀擾亂未成佛之心。”
&esp;&esp;“那真實之鬼呢？”
&esp;&esp;“人所歸，即為鬼。”
&esp;&esp;小沙彌聽得頗認真，卻似懂非懂。
&esp;&esp;他剛想再問，忽然“啪”地一聲，廟門被風吹開。
&esp;&esp;風聲獵獵，燈驟滅。
&esp;&esp;那是廟裡唯一一盞油燈。
&esp;&esp;小沙彌匆忙跑去關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