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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熬到了次日清晨,陽光透過雲層灑向大地,給整個洛陽帶來了一絲溫暖與明亮。
我拖著略顯疲憊的身軀匆匆趕回了六扇門,連片刻的休整時間都未曾留給自己,便徑直奔向了六扇門那陰森幽暗的大牢之中。
我踏入大牢,一股潮溼腐朽的氣息撲面而來,令人不禁皺起眉頭。我顧不上這些,快步走到一名獄卒面前,急切地問道:“那陸豐年現在恢復得如何了?”
那獄卒連忙躬身回答道:“回大人,他的身體狀況已無大礙,不僅能夠正常進食,與人交流起來也毫無問題。”
我聽聞此言,我的心情略微放鬆了一些,但仍不敢掉以輕心。
緊接著,我吩咐道:“快帶我去見見他!”獄卒不敢怠慢,趕忙在前頭引路,將我帶到了關押著陸豐年的牢房前。
站在牢房外,我定睛向內望去。只見陸豐年依舊如昨日那般,雙腿盤坐於乾草之上,雙目緊閉,宛如一尊入定的老僧,對周遭的一切全然不理不睬。
我看到這副情景,我心中暗自嘀咕道:“哎呀媽呀,這老頭子可真是夠固執的!”
隨後,我轉頭對獄卒示意道:“把門開啟。”隨著一陣沉悶的開門聲響起,牢房的大門緩緩敞開。我深吸一口氣,邁步走了進去。
站定在陸豐年身前,我凝視著他那張飽經風霜的臉龐,沉聲道:“陸豐年,事到如今,你難道還打算繼續保持沉默嗎?”
然而,過了好一陣子,陸豐年才慢悠悠地睜開雙眼,目光平靜如水地看著我,緩緩開口說道:“老夫已然年逾古稀,自是渴望能夠多苟延殘喘幾年。
況且,歷經世事滄桑,老夫心裡清楚得很,哪些話當講,哪些話不當講。閣下就算費盡心思,也是徒勞無功啊。”
我凝視著眼前的景象,心頭暗自思忖:“看樣子,眼下似乎唯有打出感情牌這一招才行了。”
我想到此處,我緩緩地抬起手,將小寶交付於我的那柄木劍遞到了他的面前。
當他的目光觸及到這把木劍時,臉上瞬間流露出無比震驚的神情,嘴唇顫抖著,語不成句地道:“你……你……你究竟是如何得到這把木劍的?”
我深吸一口氣,緩聲道:“你的孫兒小寶,我已然前去探望過他了。他對你的思念之情溢於言表,滿心期盼著你能夠早日歸來與他團聚。
另外,你所託養的那戶農家主人不幸離世,若非鄰里鄉親們好心接濟,恐怕小寶早已遭遇不測。如今,他依然痴痴地守候在武當山上,翹首以盼你的歸來啊!”
話至此處,不知為何,我的心間竟湧起一股酸楚之意。就連像我這般素來被視為鐵石心腸之人,聽聞此事後亦是不禁為之動容。想來,這等感人肺腑之事,應當足以觸動陸豐年的心絃了吧?
此刻,我靜靜地注視著陸豐年,只見他先是微微一愣,緊接著淚水便如決堤之洪般奔湧而出,整個人泣不成聲。
良久之後,他終於稍稍平復了一下情緒,哽咽著說道:“既然事已至此,大人您想問些什麼,儘管開口便是,我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這裡我心中一喜,看來感情牌還是有用的,我說那崔毅的半個賬本你知道吧?
陸豐年說哦,我知道,這賬本上所記的賬目都是由老夫親自寫的,不會有任何過錯,其中記錄揭示崔懿的銀兩用度,它的花銷之大,用途之廣,絕非普通官員能相比的
這裡我點了點頭,收到哦,原如此,那那崔毅收賄都是怎麼收的?
陸豐年繼續說道,這確有其事,每個月皆有一個馬伕打扮的人送了一身奇珍異寶,每一筆款項皆由崔大人吩咐我記錄在冊,不僅數目極多,而且都是奇珍異寶。
我追問道:“那都有些什麼奇珍異寶?你仔細說說,莫要遺漏。”
陸豐年沉思片刻後緩緩道:“有拇指大的夜明珠,那珠子即便在黑夜也散發著柔和光芒,彷彿藏著一片星空。
還有用深海珊瑚雕琢而成的擺件,那珊瑚紅得似火,雕工精美絕倫,仿若靈動的火焰在跳躍。
再者,有來自北方雪國的冰玉,觸手生涼,其上天然的紋路如同雪花凝結,還有來自波斯的銀器,甚至不其他國家送來的東西。高麗,琉球,南安,日本各種奇珍異寶數不勝數。”
我一邊聽一邊記錄,心中暗驚這崔毅受賄之物竟是如此珍貴。陸豐年又接著說:“除了這些,還有用金蠶絲編織成的錦緞,薄如蟬翼卻堅韌無比,金光閃爍間盡顯奢華。”
我忍不住皺眉,這些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