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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與李寶琴之間的關係,遠比左斯芸和李安修所想象的更為惡劣。
她不想和李寶琴一樣,將她們兩個人的恩怨牽扯到其他人身上,讓寧安莊所有人關係變得分崩離析。
所以,對李寶琴給自己下毒的事,她也選擇閉口不提。
左斯芸同李安修相視一眼,眼中帶著無奈,沒再說話。
“掌櫃,這賬似乎有問題,您瞧瞧……”夏晚清皺著眉頭,手持賬本,湊到左斯芸身旁。
“哪裡?我看看。”左斯芸全神貫注地看著賬本,絲毫未察覺夏晚清過於親近的距離。
李安修望著極盡親密的兩人,臉色漸漸變得凝重起來,隱隱透出一絲寒氣。
李安棋目光在幾人之間來回遊離,眼神由微懵逐漸變得帶上一絲喜意。
李安修竟然在吃夏晚清的醋。
隨後,李安棋又想到秋月……
她不禁緩緩斂起笑意,眼底變得悲喜參半。
“掌櫃的,左二公子還要一盤花生米和桂花酒!”二樓的小二急忙跑下來喊道。
“給他!”左斯芸扭過頭,表情和語氣滿是對這個親弟弟的嫌棄和無可奈何。
“左二公子在秀雲齋?”李安棋問。
左斯芸朝李安棋點頭:“在二樓廂房。也不知道他是怎麼了,好好的左相府不待,偏偏整日跑到我這裡懸樑刺股。”
左斯年在苦讀?
李安棋定了定神,回頭看了看芷蘭和小順子。
她從小順子手中取來剛買的金星硯,遞給左斯芸。
“真是巧了,本宮這裡恰好買了一塊硯臺,勞煩嫂嫂轉為代贈給左二公子。”
左斯芸雙目圓睜。
“這金星硯可不便宜,那虎小子哪兒配用這麼金貴的東西?!”
左斯芸瞧了瞧李安修的臉色,似是明白了什麼,突然轉變了態度。
“這個……娘娘不如親自送給他,或許他會因此研讀得更加上心。”
“……”李安棋頷首沉默,似是在思索什麼。
左斯芸接著道。
“畢竟是蘇大人的學生,他從小學業也還算過得去,只是不怎麼上心。前段時間也不知是怎麼了,竟然徹夜苦讀,在春闈前衝刺了一把,結果還是落了選。”
李安棋望著手中裝著金星硯的錦盒,微微點頭。
“左二公子是嫂嫂的親弟弟,也是本宮的朋友,本宮送他硯臺,也是情理之中。”
李安修和左斯芸紛紛點頭。
李安棋回首同芷蘭和小順子道:“你們在這裡等本宮。”
芷蘭溫柔點頭,小順子俯首彎腰。
“是,”
左斯芸笑了笑,主動給李安棋引路。
“他在二樓。”
左斯芸一邊提著裙子踏上階梯,一邊對李安棋說道。
“他今年春闈失利,當時頹喪了好一陣子,還挺罕見。”
“左二公子年少氣盛,有鴻鵠之志想要考取功名,也不稀奇。”李安棋道。
左斯芸笑著朝李安棋搖了搖頭。
“娘娘這話,我可不認同。我太瞭解他了,若不是有什麼好處,他才不會這麼賣力!”
李安棋滿臉疑惑。
“娘娘真覺得……功名利祿對他這個相府嫡子來說,真的那麼重要嗎?他若想入朝為官,全靠恩蔭或舉薦便能輕而易舉步入仕途。”
左斯芸接著道。
“斯年不像安修,他從不將家族責任放在第一位。斯年生性灑脫頑劣,他這回一改常態,開始專心科舉,肯定也不是為了什麼光宗耀祖。”
“那他為何……”李安棋好奇地問。
左斯芸看著李安棋,嘴角泛起一絲別有深意的微笑。
“或許,他想求皇上賞賜他什麼吧,誰知道呢。”
李安棋心中一滯,沉思幾秒,跟著左斯芸來到秀雲齋二樓一間廂房。
左斯年比平日稍顯邋遢,正一隻腳踩在板凳上,趴在桌邊刻苦攻讀。
“放這兒吧!”左斯年以為是來上花生和桂花酒的小二,沒有回頭。
左斯芸笑著拍了拍李安棋的肩膀,朝她微微挑眉,安靜離開廂房,順手關上門。
“東西呢?!”左斯年一拍桌子,怒衝衝回頭。
卻看到忽然如出水芙蓉般出現的李安棋。
左斯年甩甩腦袋還不夠,又用力敲了敲腦袋,似是想確認自己是不是在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