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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掌櫃嚇得臉色煞白，忙雙膝跪地，整個身子趴在地上，不敢抬頭。
“在下……在下……只是為了皓月瀾庭！”
“娼妓花魁之營生，本就是正經生意，若娘娘同意，不僅鬧事的客人會減少，還能帶動六樓住宿的生意！”
“如此一來，姑娘們掙得多了，皓月瀾庭每月利潤，至少也能翻十番！”
石掌櫃越說越激昂。
李安棋卻氣不打一處來。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生氣。
但就是對石掌櫃將‘女子做妓’這種事說得理所當然，而感到怒火中燒！
“本宮明確告訴你！本宮不同意！”
李安棋嗖一下站起身，一隻手緊握著袖口，指著石祥怒聲喝道。
“她們若想掙銀子，當妓女，爭花魁，早就去了青樓楚館！誰還特地來你這皓月瀾庭做淸倌兒？！”
李安棋收回手，壓著眉頭，走到石祥面前，帶著些許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她們選擇這裡和你籤契，不過是想為自己留存最後一絲尊嚴與底線！難道，連這點承諾，皓月瀾庭都給不了嗎？！”
石祥萬萬沒想到，李安棋會這麼生氣。
他驚慌起身，雙手在面前慌亂地揮動著，一邊咽口水，一邊急促地說道。
“給……給得了，娘娘息怒……娘娘息怒……”
說罷，石祥滿臉愁苦，弓著腰連連磕頭。
他現在極度後悔，自己給李安棋重新說起這個老提議。
當初他同樣說給李寶琴聽的時候，李寶琴也是和李安棋一樣，發了好大的脾氣。
李安棋深吸一口氣，整理心情。
“行了！以後此事不許再提！”
“是是是！以後再也不提了！再也不提了！”
石祥沉默一會兒，見頭頂沒了動靜，小心翼翼再次起身。
李安棋重新坐回桌案邊，閉目養神。
“……那，娘娘可有什麼其他辦法，能讓樂坊活起來？”石祥嗓子沙啞，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李安棋緩緩睜開眼，眼眸相較剛才已然平靜許多。
辦法她倒是有。
按照現代直播間女團運營的模式，將銀兩製成不同形狀，對應不同舞女，進行投幣點舞。
然後給舞女們立人設，做妝造，打造明星效應，拉攏粉絲，進行財力pK……
但她不能這麼做。
她若在李寶琴面前暴露自己也是從現代穿越而來。
到時候麻煩只怕更多。
李安棋一隻手肘撐在桌面，閉眼輕輕按壓自己的眉心，冷冷道。
“沒有。”
第三天，李安棋照舊來了皓月瀾庭。
只是沒想到。
李寶琴竟比她先到一步。
三樓飛雲閣。
空氣彷彿凝固了一般。
“妹妹好手段！我說這兩日在王府沒見著你呢，原來你是偷偷摸摸跑到我這皓月瀾庭，蹭吃蹭喝來了！”
李寶琴的笑容帶著毫不掩飾的嘲諷。
李安棋微微揚起下巴，眼神閃爍著堅定，看著坐在桌案前的李寶琴，不緊不慢地開口。
“姐姐說的哪裡話。妹妹是見姐姐有了掌家之權，整日忙得不可開交，茶房廚房什麼的都要親自過問……妹妹怕姐姐勞累過度，所以才想替姐姐分憂，幫忙打理打理姐姐的皓月瀾庭。”
李安棋抬手用指尖觸碰旁邊的柱子，輕輕一吹，同李寶琴淡笑道。
“姐姐許久不來，皓月瀾庭的柱子都落灰了。”
李寶琴明白，李安棋在指自己剋扣她府中用度的事。
也聽清了李安棋言語裡的數落和挑釁。
她雙手握緊成拳，暗暗咬了咬牙，努力剋制著自己心中暴怒想要發洩的衝動。
“況且，現在皓月瀾庭現在歸屬王府。妹妹在府中吃穿用度短缺，來皓月瀾庭吃點喝點，臨走再拿一點，應該不過分吧？”
李安棋語氣輕巧，說得理所當然。
李寶琴胸脯劇烈起伏，顯然是被氣得不輕。
李安棋看了看李寶琴身後，微微縮著身子、低著頭的石掌櫃。
微微歪頭，微笑問石掌櫃。
“石掌櫃，你說是吧？”
兩人的目光如利劍般射向石掌櫃，讓他瞬間覺得如芒在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