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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寶瑤識趣地不說話了。
姜黎仍然是他心裡不可言說的傷痕,深埋皮下,稍加探究就皮開肉綻。
不過她也沒有那麼在意,她雖然很喜歡他,但她沒有傻到和一個死人計較分量。
走的時候,齊聞鈺帶走了一根筷子。
趙寶瑤看到他路過茶館時,略作停頓,那根筷子就如箭一般直挺挺朝說書先生飛去。若不是說書人眼疾手快,拿扇子擋了一下,可能就活生生被戳瞎眼睛了。
趙寶瑤小步跟了上去,說:“喂。”
齊聞鈺側身,看不出神色。
“看不出你還挺是個男人的。”
或許是這句話有點超出他的預期,他轉過身,定定地看著她。
“我是說,如果我是你我可能會當場殺了那個無良造謠人。而且,我以前怎麼沒看出來殿下你也身懷絕技呢。”她演示了一下剛才他飛擲筷子的動作,最後指頭捏成一柄箭頭的樣子,扎到他胸口。
“還會一箭穿心的本事。”
齊聞鈺似乎笑了下,可再細看神情又很肅正。
他握住她的手,低不可聞地喊她。
“么么。”
這是他第一次叫她的乳名。她聞聲抬頭,眼中多了幾分親近。
“不如我們就挑明瞭吧,我知道你心裡還忘不掉姜黎,那件事換了誰都很難承受的。我也不介意她在你心裡的分量,甚至我可以等,但是我也要跟你說清楚。”
趙寶瑤清澈明麗的雙眸在他的注視下更顯輕柔,吵鬧的街道並沒有叨擾到他們。只有意蘊無窮的眼神和欲說還休的情意。
“我可以等一時等幾個月等一年兩年,直到我確信你心裡就只有我一個人。至於我願意等多久,那就是我的事了。”
齊聞鈺眼神微動,嘴角擒笑。
“誰說你需要等了。”
趙寶瑤笑道:“滿京城少說有一半的女人都和你有過香豔韻事,明天出來個大閨女,後天殺出個美少婦,我可就吃不住了。”
她半含嗔笑,半是吐露真言。
她可以不介意姜黎,但是他風流荒淫的過去她肯定介意。可作為新時代女性,她秉承的一貫理念就是活在當下,只聽從現在的自己的聲音,感情更是如此。
她喜歡齊聞鈺,沒來由的。所以藉由今天說書人事件,她也要和他掰扯清楚,因為喜歡,所以對他的過往她打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同樣的,她也需要得到同樣的回報。
她要齊聞鈺對她一心一意。
齊聞鈺聞言,只是笑著。他抱著她,貪婪地吸著她脖間的獨特的幽香,很久都沒有放開她。
半晌他才說:“也沒有半個京城那麼多。”
氣得趙寶瑤追著他打。
那日,她過得非常開心。他們就如同尋常戀人一樣,走走逛逛,隨意穿巷越街,笑著鬧著,好像快樂本來就可以這麼簡單。
她沒想到,意外很快就發生了。
那天夜裡齊三府邸起了場大火,大火燒掉了半個府邸,還有幾個家丁葬身火海。
趙寶瑤說齊聞鈺不學無術,齊聞鈺反駁她,還說他家裡有好幾幅名帖名畫。她就跟他回去打算見識一下他的藝術修養,還沒到他家就見到了迎面的這場滔天火勢。
齊聞鈺發瘋似的往裡衝,烈火的紅光映在他雪白俊美的面龐上,雙目充紅,猶如一頭掙脫了鐵索的暴怒的猛獸。
這場火來勢洶洶,火浪像一條吐信的巨蛇,蜿蜒盤旋,滾燙兇猛。
趙寶瑤拼命攔住他。頂著這樣的大火,就算不死也殘了。
這場火驚動了宮裡,等到大火徹底撲滅,東方天色已經泛起了青白色。
天亮了。
齊聞鈺的家幾乎也毀了。
一早他就去面見皇上了。皇子府邸被燒是一件極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