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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寶瑤一路罵罵咧咧。
看到城裡密密麻麻擠滿了人,一問才知道是御春堂和杏凌坊在比試醫術。
醫官現場執法,比試出來的結果將重新界定誰是京城第一藥坊。
比試是兩局三勝制,其中有一局是由中立的醫官現場隨機抽選一名觀眾,兩家分別把脈。再各自把診到的脈象著筆寫下來,看誰家診斷得又快又準,便是贏了這一局。
趙寶瑤正踮著腳看得起勁,忽然前方的人齊齊轉身,視線齊聚在她身上。
“······我?”
醫官微笑道:“正是你。”
她又問:“把脈情況會公佈於眾嗎?”
醫官撫了撫自己花白的長鬚,眯著眼說:“那是自然,公諸於眾才能保證比試的公平公正,也讓對家以及京城的百信們心服口服。”
正合她意。她也想現在誤會她懷孕的人越來越多了,給她惹了不少麻煩,是時候自證清白了。
兩家分別坐診,把完脈後,醫官開始念兩邊的診斷筆記。
念出來,她的身體比一般人還要強壯,幾乎把她平日裡的飲食起居都透明化了,好像他們親眼看到了她近期吃了什麼,幾點睡覺,甚至還有一家把她剛才正在生氣的情緒也把了出來。
醫官滔滔不絕地念著:“病人脈搏節律過快,肝氣鬱結,心火旺盛,氣滯沉而無力,有些胃脹氣,想必是剛才同人有過一番爭吵。藥醫有緣人,任何藥方都難以藥到病除,病人的良方正是與之爭喋之人······”
趙寶瑤趕緊叫住了,再說下去真的要連底褲都保不住了。
“這家是哪家啊?”
醫官再三確認道:“御春堂。”
御春堂成為了京城第一大藥鋪。
廣而告之。很快全城開始張貼京城第一藥房易主的告示,醫術比試的全過程也事無鉅細地羅列在醫榜上。當然也沒落下趙寶瑤被雙雙把脈的經過。
她沒懷孕。
趙元舜單獨問她話,他一方面因為莫名其妙的轉變而感到氣憤,一方面又覺得他的么女過於膽大包天而心生寒意。
“么么,你跟為父老實交代,你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我問過當日在家中替你把脈的大夫了,他再三確認把的是滑脈藥流無疑。你現在怎麼······怎麼又沒有症狀了?”
趙寶瑤早知會有這麼一審,她假裝惶恐。
“我以為抱著睡一覺就······我也不清楚怎麼回事。我很害怕,我還以為睡一覺就會懷孕就自己吃了藥······現在想來當時可能是來了月事,我不知道······”
精明油滑如趙元舜,這番說辭自然不可能說服他。
“么么,休得胡言亂語!當日斷不可能錯,要錯也是那場醫術比試錯了,你說是不是使了什麼手段讓那些人配合你的?你可知這是聖上親派的醫官,你在其中弄虛作假,不是爭你自己的面子,是當眾蔑視皇權,是對聖上不敬!嚴重的話是抄家之罪,你到底知不知錯?”
趙元舜認為她花錢買通了醫官。
趙寶瑤聽出他話裡的意思了,他可以為了守護心中的家族榮譽,維護皇權統治而毫不猶豫地犧牲她。
她心灰意冷。
“父親,如果你覺得我有能力和手段做這件事,那女兒就做了。如果你覺得我沒做,那我就沒做。”
趙元舜看到了她眼中的冷漠不屑,氣得就要打她。
“你還嘴硬!”
此時一個清亮的嗓音響起——
“夠了!父親,住手!”
門口,趙寶菁斂容肅立。
“父親,此事與么么無關。她是您的女兒,不是一個可打可罵的下人,您打在她身上的每一道傷痕您看到過嗎?關心過嗎?”
趙寶菁將她扶了起來。
“您不是一直想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嗎?我告訴您,真正懷孕又流產的人不是么么,是我。您最視如己出的大女兒,趙寶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