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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婉兒獨坐於閨閣之中,心頭猶如壓著千鈞巨石,沉甸甸的讓人喘不過氣來。窗外的陽光灑在她那白皙如玉的臉龐上,映照出她眼中閃爍的淚光,如同珍珠般晶瑩剔透。一想到自己即將被迫與王家聯姻,她心中便湧起一股難以名狀的苦澀,彷彿整個人都被籠罩在一片陰霾之中。
在這萬般無奈之際,房門忽然被輕輕推開,一位步履蹣跚的老人拄著柺杖緩緩走了進來。正是她的祖母吳君鳳,那位始終給予她無盡關愛與溫暖的人。柳婉兒見狀,忙不迭地拭去眼角的淚痕,換上了一副歡喜的表情,快步迎上前去攙扶著老人。
“祖母,您怎麼來了?”柳婉兒輕聲問道,語氣中滿是驚喜與關切。
吳君鳳和顏悅色地看著她,眼中滿是慈愛之色:“婉兒,你好久都沒來看祖母了,祖母想你了,就來看看你。”
柳婉兒聞言,心中一陣愧疚。她知道這段時間由於父親不讓她外出,自己想去看祖母奈何走不出房門半步。她自責地說道:“祖母,對不起,是婉兒不好,讓您擔心了。”
吳君鳳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道:“傻孩子,祖母怎麼會怪你呢?我都知道,祖母又沒有責怪你。”
說著,吳君鳳的目光落在了柳婉兒那雙紅腫的眼睛上,心中不禁一陣心疼。她輕輕撫摸著柳婉兒的頭髮,柔聲道:“婉兒,有什麼心事就跟祖母說說,祖母雖然老了,但還能為你分擔一些。”
柳婉兒聞言,心中湧起一股暖流。
吳君鳳接著輕聲說道:“如今,祖母心中最放心不下的,便只有你一人了。”
柳婉兒聞言,心中湧起一陣酸楚,如同秋風中飄落的落葉,淒涼而又無奈。她深知祖母的擔憂與關愛,卻不願把這件事告知祖母,不想她因為擔心自己而受累。於是,她強忍住心中的苦澀,努力擠出一絲微笑,溫柔地安慰祖母道:“祖母,婉兒一切都好,倒是您應該多注意一下身體。”
吳君鳳微微一笑,眼眸中滿是慈愛與無奈,她嘆息道:“祖母知道,你自小便是個懂事孝順的孩子,無論自己遇到什麼困難,都不願讓祖母為你操心。關於你的婚事,我也已有所耳聞,若是你心中有所不願,切莫勉強自己。”
柳婉兒聞言,心中震驚不已,她睜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望著祖母,聲音微顫道:“祖母,您……您怎麼知道的?”
吳君鳳輕輕頷首,嘴角勾起一抹慈祥的弧度:“我又怎會老眼昏花呢?你這麼久沒來探望我,我心中便已有數,定是出了什麼變故。這麼大的事情,一經打聽,哪裡還能瞞得住我。”
柳婉兒聞言,低垂眼簾,淚水再次悄無聲息地充盈了眼眶。她哽咽著,聲音帶著幾分顫抖::“祖母,我不想嫁給那個王家公子,我討厭被當作利益交換的工具。”
吳君鳳伸出滿是皺紋的手,輕輕撫摸著柳婉兒的手背,眼中滿是憐愛與疼惜:“婉兒,祖母知道你的心思。在這家族之中,我們的婚事往往身不由己,祖母年輕時也曾經歷過這樣的無奈。但祖母不希望你步我後塵,你的幸福,才是祖母最關心的。”
柳婉兒抬起頭,眼中淚光閃爍,她哽咽著,似乎有千言萬語卻又不知如何開口:“祖母……”吳君鳳微微一笑,輕聲道:“祖母知道你是個孝順的孩子,最放心不下的便是祖母。但祖母能為你做的有限,不想成為你的負擔。”
“祖母,你怎麼能這麼說呢?你從來都不是我的拖累!”柳婉兒急忙反駁,語氣中滿是堅定與撒嬌。
吳君鳳望著她,眼中閃過一絲欣慰:“祖母只是想讓你知道,無論你想做什麼,都儘管去做,無需顧慮祖母。祖母已經老了,時日無多,唯一的願望,便是能看到你過得開心、幸福。”
柳婉兒已是淚水滂沱,她哽咽著,聲音中帶著幾分顫抖:“祖母,婉兒會永遠守在您身邊,絕不會離開您!”
“傻丫頭,你長大了,應該有一個自己的人生!”吳君鳳輕嘆一聲,眼中滿是慈祥和無奈。
婉兒不要,婉兒只要祖母!”柳婉兒堅定地搖了搖頭,淚水仍不住地滑落。
她撲進吳君鳳的懷裡,哭得梨花帶雨,彷彿要將所有的委屈和不捨都傾訴出來。吳君鳳輕輕撫摸著她的頭,溫柔地安撫著她,讓她盡情釋放著內心的情感。她的目光中充滿了愛意和苦澀,嘴角勉強擠出一絲笑容。
待柳婉兒的情緒漸漸平復,兩人開始聊起兒時的趣事。那些曾經的歡樂時光彷彿又回到了眼前,讓柳婉兒暫時忘卻了心中的憂傷。直到中午時分,吳君鳳才依依不捨地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