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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相楊愔的裁軍計劃獲得了高演主導的一幫鮮卑官員的默許後,由皇帝高殷下詔令全國七十歲以上的軍人授予名譽職位,六十歲以上的軍官以及重病不勝其職的,一律讓他們退休。
對於年屆40歲以上計程車兵,由朝廷一次性作出適當補貼後,一律退役返鄉。此舉一下子就將軍隊中的老弱冗員全都裁減了出來。
軍隊中顯示出前所未有的朝氣。軍威、士氣也提高了不少,進行軍事訓練時也聲勢過人。
楊愔眼見第一項措施獲得成功,於是他果斷地向全國各地的官員開刀,將那些靠關係、走後門,依靠賄賂上位的官員一個都不放過,並且大張旗鼓把無才無德、尸位素餐的不稱職官員全部罷免。
楊愔對吏治的大規模整頓,毫不留情的淘汰不合適官員,致使朝野震動,人人為之譁然。
那些被黜免下來的佞幸之徒對楊愔心懷怨恨,紛紛投靠到二王(高演、高湛)手下,謀求將來東山復出。
在實施吏治整頓之前,楊愔為了表明對自己也不徇私,以身效法、榜樣天下,他首先自行奏請皇帝高殷免除了他本人的開府封王爵位,以示自己不貪戀高官厚祿。
當時朝內親王權力很重,常山王高演、長廣王高湛和太皇太后婁昭君實際控制了北齊的軍政大權。
自從高洋的執政後期變得瘋魔無常後,高演就一直在背後忙於培植勢力,一旦羽翼豐滿就準備奪取皇位。
婁昭君一直壓制著高演,不讓他做骨肉相殘的事,讓他掌控軍政大權也是因為高洋瘋魔不理朝政的無奈之舉。
楊暗的一系列改革,其中最為要害的地方就是動了鮮卑勳貴們的蛋糕,試想想,那些能走後門、謀關係的哪一個不是他們的派系官員?當中絕大多數貪汙受賄的也是這幫人的下屬親朋。
這些人全都將矛頭指向楊愔,楊愔選賢任能,當中多數是漢人,這就促使胡漢兩派矛盾白熱化。
這些鮮卑大臣齊集在一起,與高演商討對策。他們說:
“大齊的江山,是我輩鮮卑將士追隨神武帝血拼沙場打回來的,現在江山卻落在漢人的手上,我等求常山王替我們主持公道。”
高演說:“諸位稍安勿躁,江山打了回來,也需要管治得好才能持續下來,這點相信大家都認同吧?”
眾人聽後默不作聲。高演接著又說:“如果放任你們的親朋故舊罔顧法紀,不理朝綱政策,任意妄為,這江山還能保得住嗎?
現在是淘汰了一些不稱職、不勝任的人下來,這本就是好事一樁,當然,楊宰輔利用自己手上的職權,大量任用漢人,這也有不妥之處,我們可以監督這批漢人官員是否一心為公,為國為民謀福祉,如果不是,我們也可以把他們拉下來。
這是很公平的做法,諸位暫且忍耐,本王斷不會讓人把父皇、兄長們打下的江山拱手讓人的,這點請大家放心,本王也會一直在旁監督的。”
眾人散去之後。高演入宮去太和殿向母親婁昭君請安。倆母子坐下後,婁昭君說:“最近你和族人們都在嘀咕些什麼事了?”
“回母后,兒子被他們圍著脫不開身呢,他們對楊宰輔最近的改革都氣暈了腦袋,一個個來到兒子面前要求為他們站臺,兒子也是迫於無奈啊!”
“這幫族人也是貪得無厭之輩,恃著以往的功勳對朝廷苛索無度,你二哥生前濫封濫賞,現在只不過是收回一點而已,就諸多埋怨,演兒你不能縱容他們,否則楊愔的罪就白受了。”
“兒子明白,只是楊愔罷免了大量鮮卑官員,提上去的都是漢人來頂替,這樣的話讓他們心裡不平衡,這也難怪他們心裡不舒服的。”
“這事,母后知道了,你先不要做任何動作,只管靜觀其變,官員們不管是鮮卑人還是漢人,只要是盡忠職守,一心為國,忠於朝廷的都是好官,不能因為民族的不同就加以區別對待。”
“是,兒子知道了。兒子告退。”
婁昭君想著現在朝廷內部出現了兩極分化,這是非常危險的事。她覺得有必要和楊愔等輔政大臣開個會議,討論一下目前的危機處理問題。
於是,她命人去傳楊愔入宮。
楊愔來到後,依禮向太皇太后請安,他說:“微臣叩請太皇太后金安,不知召微臣到來,有何吩咐?”
“楊宰輔近來動作頻頻,可謂大刀闊斧,朝野震動,可有想過這樣做是不是操之過急了?”
“回太皇太后,微臣撤下來的都是朝廷中的大蛀蟲,早些採取行動,就能早日還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