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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其中。”
李景嗣緩緩點頭,還未言語,另一名出自南方四郡的官吏,倒是蹙眉道:
“昨日下官那外甥入京,下官問其南方四郡入京的人中,可有出類拔萃者。我那外甥,說南方四郡過來三十餘人,出身、才學難評高下。但論外貌,青合郡左家的左凌泉,無人能出其右,評價其‘鳳目劍眉、明眸皓齒,文能提筆、武可揮鋒’,關鍵人品還不錯。這個左凌泉,好像就是左寒稠的侄子。”
李景嗣聞言眉頭一皺,不過馬上就恢復了正常,搖頭道:
“青合郡左家半農半商,世代紮根南方,京城根基淺薄,出類拔萃者就一個三品侍郎。長公主代天子執政,本就阻力重重,挑選駙馬是拉攏一方勢力的機會,不會以貌取人隨便選。再者,你們手底下,又不是沒有才貌雙絕的人,半國之地的年輕俊才,難不成還比不過一個小小的青合郡?”
周邊官吏想想也是,當下也不再多言,跟著李景嗣離開了宮城。
皇城東側,龍離公主寢居的福延宮內。
百餘宮女噤若寒蟬,待在各自的位置上,偌大宮殿內沒有絲毫聲響。
貼身宮女冷竹,茫然站在寢殿的雕花木門外,想側耳傾聽裡面的動靜,卻什麼都聽不到,心裡不由更加疑惑。
昨晚公主讓她先行回福延宮,冷竹聽從吩咐回來後,一直在殿內等待公主折返就寢。
沒想到的是,公主回來的時候渾身溼透,頭髮也亂七八糟,就好像被人不知憐惜地糟蹋過一樣。
臉色更是嚇人,冷竹陪著公主長大,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瞧見公主,露出那般可怕的表情。
冷竹以為出了岔子,本想詢問,公主卻一言不發,把門一關就開始砸東西,還說些個什麼“無恥、混賬……”之類的言語。
這麼大火氣,冷竹也不敢往槍口上撞,在偏殿湊合了一夜,早上還不敢吵醒公主,直到快上朝了,才壯著膽子敲了敲門。
公主醒來後,少有的沒第一時間洗漱趕去正元殿,而是站在書桌後,拿著毛筆醞釀許久,然後眼神兇狠的寫了封信,送去了棲凰谷。
站著寫信,看起來挺古怪,冷竹多嘴問了句為什麼不坐著寫,結果就被罰站到了現在。
散朝後,公主還得去御書房幫小皇帝批閱奏摺,不能一直待在屋裡。
冷竹等了許久後,還是壯著膽子,開口道:
“公主殿下,該去御書房了。”
寢殿內,龍離公主姜怡,身著朝服,站在書架旁,翻著幾年未曾看過的功法秘籍,眼中火光若隱若現,臉色時青時紅。
姜怡是修行中人,被戒尺打屁股,自是不會受傷。
但修行中人也是人,被打也會疼。
她昨天夜裡,被那無恥之徒摁在懷裡抽了二十來下,回宮後依舊是火辣辣的,不用想都知道打紅了。
姜怡千金之軀,長這麼大都沒捱過打,而且堂堂垂簾聽政的長公主被男人打屁股,心裡上的屈辱不予言表,她趴在臥榻上怨氣難消,凌晨才勉強睡著。
早上起來,痛處雖然恢復如初,如同剝殼的雞蛋般白膩絲滑。
但那終身難忘的記憶沒法抹去,姜怡到現在都不想坐下,怕又感覺不舒服,回想起那屈辱難堪的場面。
聽見冷竹的呼喚,姜怡放下武學秘籍,轉身出了宮門,前往御書房。
一路上,穿著華美的姜怡臉色冰冷,殺氣幾乎寫在臉上,嚇得冷竹和眾宮女保持了將近十步的距離,才敢在後面悄悄跟著。
走了一截後,姜怡忽然停下了腳步。
冷竹連忙停步,小心翼翼詢問:
“公主,怎麼了?”
姜怡深呼吸,壓下心裡的羞憤和火氣,才開口道:
“明天在起雲臺選駙馬,你過去給本宮安排些事兒,有個人要好好‘照顧’一下……”
姜怡抬手讓其他宮女退開,然後湊在冷竹耳邊,咬牙切齒,說起了安排。
冷竹側耳聆聽,表情有點疑惑,張了張嘴,看起來是想詢問緣由,不過瞧見公主的表情,還是識趣地閉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