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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霽說著說著她的塵叔,眼淚就已經溼潤了眼眶,豆大的淚珠潸然而下……
宮晨無言安慰,只能牽住她的手,讓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以示慰藉。
這時,雨霽的父親雨休也為宮晨沏好了茶,端了出來。
剛走出屋子的雨休還沒有注意到女兒和宮晨的行為,還自顧自樂呵呵的說道,
“晨兒和你霽姐姐還聊的來吧?”
“這杯茶可讓晨兒久等了……”
“我可是給晨兒你,專門加了三種神帝級的靈藥才煮成的這杯茶呢。”
“可能比不上你在洪主前輩的城主府喝的,但這,也已經是雨叔這兒最好的了……”
“還望晨兒不要嫌棄……”
但,雨休驀然的抬頭,就讓他也呆愣在了原地。
他看到了什麼?
他看到了自己的女兒雨霽,撲在宮晨肩頭,哭的梨花帶雨。
雨休的心,在那一瞬間,乎是被什麼東西狠狠地撞了一下,讓他那強健的身軀,都有了些顫抖……
他想起了宮晨來到之前的情景,他向雨霽嘮叨他們拖累了塵吟,他們虧欠塵吟太多……
他覺得,自己也是為了她好,是為了讓她更加懂事,更加成熟。可是,他沒有想到,她會在宮晨的懷裡,哭的如此傷心。
雨休突然覺得自己很失敗,很無能。他為什麼要給女兒那麼大的壓力?他為什麼不能讓女兒快樂地成長,無憂無慮的生活呢?
雨休心裡湧起了一股深深的愧疚和自責。
就在這時,雨霽突然抬起了頭,站起身來,走向雨休。用哭的紅腫的眼眶看著雨休,說道:“爹,對不起,我錯了……”
雨休的眼眶,在那一瞬間,也變得溼潤。他看到了女兒眼中的恐懼和無助,看到了她臉上的淚痕。
雨休走上前去,將茶壺茶杯置於石桌後,就不假思索的把雨霽抱在懷裡,輕輕地撫摸著她的頭髮,說道:“霽兒,對不起,是爹錯了……”
一旁的宮晨,見到父女二人這番作態,心中也是久久難以平靜。他雙眼圓睜,看著著雨休,口中卻不由自主地發出了一聲驚歎。
他無法想象,雨休竟然會如此毫不掩飾地表達自己的情感,彷彿完全忘記了他這個外人的存在。
或者說,雨休他,沒把自己當外人……
……
恰在此時,院中的空間恍惚一下,其中緩緩顯現一道人身。
一位身著白色道袍,青白髮色的青年憑空出現。他的容貌極為俊美,氣質高華,若降世謫仙,餐風飲露。
只見他的面容帶著憐愛,眉宇間透露不解。他靜靜地站在那裡,眼神卻始終落在雨休和雨霽的身上,似乎在觀察著什麼。
雨休和宮晨都是一驚,他們沒有想到會有人突然出現在這裡。
而雨霽則是好奇地抬起頭,看著眼前這位不請自來的“客人”。
這位客人的面龐,是那般地熟悉……
他是……塵世謫仙、棄尊塵吟。
也是……她的塵叔……
塵吟看著自己的眼神很溫柔,很親切,就像是看著自己的子女一樣……
不過那不解之色,也是寫在臉上。
雨霽趕忙掙脫父親雨休的懷抱,抹了抹眼角殘存的淚水,換上一副樂觀開朗的神態,笑著問候青年道,
“塵叔,你怎麼有空來這裡?”
雨霽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哽咽,她不想讓塵叔看到自己的脆弱。
她抬頭看向塵叔,她知道,塵叔是她的長輩,也是她的這個家的支柱。
在他們這個家遇到困難的時候,塵叔總是會及時的出現在他們的身邊,給他們帶來幫助。
雨霽擠出一個笑臉,“我從學院回家後就一直盼著再見到你呢。”
“哈哈哈……”
不過,雨霽那眼角未乾的淚痕、微微顫抖的身軀,還有那苦澀委屈的情緒,又怎能騙過塵吟的眼睛,瞞過塵吟的感知。
塵吟見雨霽此番作態,心情也變得頗為複雜。
他自然明白雨霽為何落淚……
但……
看著自己的兄長和雨霽這對父女抱在一起哭泣,塵吟心中也是苦澀萬分。
對此,他也只能輕聲安慰道,
“霽兒,你父親飛昇尊界後,你還有我呢……”
……
人生幾回傷往事,臺隍依舊枕寒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