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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黑災,若是也有大量蟲卵,只怕到得春夏之交,便有蝗蟲從草原南下了。你能堵的住那些牧民,難道能堵的住蝗蟲嗎?
聖上只覺屋漏偏逢連綿雨,自己登基這幾十年,前頭半生倒是順風順水,雖說也遇上過一些天災,但範圍都不大,很容易就能度過。結果自己年過半百的人了,居然連續攤上這等波及小半個國土的災難,如今連同草原上的天災居然也要自己管了,聖上頓覺心力交瘁起來。
只是再如何,也得管,真要是蝗蟲有了氣候,鋪天蓋地南下,那可不是容易撲滅的,到時候別說是北方數省了,只怕南邊也要受到影響。
聖上無奈之下,只能再次召集閣臣,商議對策。
閣臣能有多少辦法,他們又不能帶著人跑草原上去滅蝗。不過,還是有人想到了主意,那就是叫北方各省儘可能種植土豆和番薯,這些都是長在地底下的,蝗蟲吃莖葉,總不能鑽到地底下將土豆番薯葉啃掉。
只是這麼一來,北方數省又別想繳納什麼糧稅了!土豆和番薯都不太好儲存,因此,儘管傳入中原多年,也沒能真正當做糧食作物來種植,而是類似於度荒時候的瓜菜。尤其是土豆,這玩意見光就容易發芽生出毒素來,這年頭儲存手段又很有限,就是挖地窖儲存,即便如此,也容易腐爛。不像是稻麥粟米之類,輕而易舉就能儲存好幾年,甚至只要儲存得足夠好,能儲存更長時間。據說唐朝貞觀年間,大家還在吃隋朝那會兒常平倉裡頭的存糧呢,可見那些糧食能儲存多少年了!
因著不好儲存,朝廷根本不收土豆和番薯作為糧稅,便是那些地主家裡,也不收這個做租子。這就倒逼著下面的百姓只能儘可能種植稻麥粟米,在邊邊角角的地方種上一些土豆番薯瓜菜之類,用作補充。
如今為了防止蝗災,叫北方數省種植土豆番薯,百姓倒是不會餓死了,但是朝廷怎麼辦,還有那些地主難道就真的不收租子了?
聖上氣惱地說道:“這土豆番薯朕不是沒吃過,與尋常瓜菜也沒什麼區別,尋常瓜菜可以做菜乾,這個就不能做了?今年就叫北方那幾個省用土豆乾和番薯幹做糧稅,至於怎麼個交法,你們合計一下。既然朕已經收這個做糧稅了,下頭那些人,要是不收,那就不要再收了!”
其實歷朝歷代,大家都明白土地兼併的危害。宋朝的時候完全不禁止,但卻搞了個廂軍,將破產活不下去的小民都給收入了廂軍之中,叫他們勉強能有一口吃的,如此就能保持社會穩定。另外那會兒工商業非常發達,做不了農民,可以去做手工業,可以去做小生意,總歸有一條出路。
本朝開國以來,也制定了許多政策,防止大戶兼併民田,可律法是一回事,實際又是另一回事。東南那邊商業發達,尤其是閩浙之地,本來也沒什麼土地能夠兼併的,因此,大家有了錢,就開始搞點別的產業,搞織坊,搞瓷窯,搞茶山,反正就是為海貿提供貨源,養活了大大小小的海商,從中受益的也有許多水手,你不想出海,哪怕去碼頭上扛大包,也能混口飯吃。
但內陸地區就不一樣了,哪怕是一些大商人,有了錢也是買地,實在不行,就是直接把銀子鑄成銀冬瓜藏在地窖裡面。透過科舉入仕的官員們也是一樣,即便也叫下人開幾個鋪子,但是卻不可能以這個做主要的收入來源。他們本身就具備不小的免稅特權,自然樂意多置田產,不管是為了回饋宗族,還是為了留一條後路,還得光置祭田。可以說,但凡是個做官的,那麼肯定就是個大地主,無非就是地多地少的區別罷了。
如今開國也已經過了一個甲子,只要一想一個甲子下來,上上下下出了多少官員,便是去掉一部分獲罪的,剩下的那些就得佔據多少土地!
這些人別看嘴上喊的都是與民生息,不與民爭利之類的話,其實本質上都是不與自己爭利!如今聖上說叫北方那些地主收土豆乾和紅薯幹做租子,一些人就不樂意了。
那些小地主也就罷了,抗風險能力並不比普通的自耕農強到哪兒去。但是大一點的地主,一個個都眼巴巴盯著天災呢!去年的時候,朝廷賑濟及時,那些小民算是喘過那口氣了,以至於他們原本想著趁機壓價買地也只買到了一些邊邊角角的地方。那些死在路上的災民,找不到原主的,土地直接被官府劃做了官田,也沒落到他們手裡。
今年若是真的再來一次大規模的蝗災,他們反正是不相信朝廷能有多少餘力賑濟的,他們家裡的糧食也藏在糧倉地窖裡面,不怕被蝗蟲吃掉,不會受到什麼影響,到時候將那些泥腿子逼得活不下去,正好小鬥出大斗入,不把地賣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