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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出身,在權貴滿地的順天府不值一提。可前世,那些自稱為王的流寇,一開始不也是什麼都不是的小人物嗎?
還有景寧帝自縊後,那位打得土特部聞風喪膽的女將軍,不也是女子嗎?
如今她重生歸來,她知曉未來五年會發生的一切,難道她就不能捨棄一己之身,藉此預知之能,試著為大昭,為自己,謀一條生路嗎?
大昭的一切失控亂象,皆始於景寧元年臘月的收復遼東之戰。距離大昭敗象初顯,還有一年。
她沒有能力左右皇帝,但她可以趁這不到一年的時間,抓緊找一個真正有膽識,有能力的君子,然後憑自己的預知之能全力輔佐。
一年後大昭起亂,便叫此人同那些反王一樣,趁機揭竿,殺了景寧帝,驅逐土特部,保住泱泱漢土。
蔣星重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找到這麼一個人,也不知道自己能做到哪一步。
但已決定捨棄一己榮辱,將此一生奉獻於家國,那便盡全力而為,結果再壞,還能壞過前世國破家亡嗎?
還有一年的時間,這一年間,除了找一個這樣的人,她還有一件事要做,那便是重新習武,撿回荒廢的功夫。
如若找不到那樣一個人,她也不會再像前世一般隨波逐流,她要去投奔前世那位有勇有謀的女將軍,這一世,便是死,也要死在保家衛國的戰場上。
從前她不懂,可現在她已經深切體會到,國破家亡的那一日,哪裡還有什麼男女老少之分,人人都是戰士。
所以,她一定要說服父親,同意自己重新習武,就算說服不了,他也別想再試圖阻止她,要打要罵隨他便,反正她已經死過一次,還怕捱打不成?
念及此,拜於蔣道明面前的蔣星重,並未起身,再復朗聲道:“女兒想重新習武,還請阿爹成全!”
話音落,候在月洞門外的兔葵和燕麥捏了把冷汗,將軍最不喜女子習武,姑娘怎麼忽然這般執著?一旦捱打了可怎麼好?
蔣道明聞言,怒意徹底壓不住,他抬手指向蔣星重的頭頂,手指都有些顫,如擂鼓震響的聲音嚴厲呵斥道:
“你一個姑娘家,不想著如何學好當家管賬,相夫教子,卻總想著舞刀弄槍?你習武有什麼用,難不成你還能上戰場殺敵?就憑你?”
此話一出,本拜匐在地的蔣星重怔了一瞬,隨即直起身子,看著蔣道明的眼睛道:“對,就憑我,不成嗎?”
“就憑你”這三個字,前世的蔣星重聽了太多次。
幼時跟隨兄長習武,八歲時被父親制止,那時他說“就憑你?”。
十歲到十四歲,父兄遠赴邊關,她隨母親寄居外祖家,傍身錢財都被舅母攏住,十三歲那年母親重病,她想賺錢給母親治病,外祖家的舅母斜睨著眼,對她說“就憑你?”。
十四歲跟隨父兄從榆林衛到順天府,參加旁人府上的聚會,她想跟那些貴女姑娘們玩,可他們卻掩唇笑著說“就憑你?”。
這三個字,蔣星重聽了太多遍,前世的她,確實一無是處,練武不成,沒有才名,亦無賢名。
但現在她想法變了,什麼才名,什麼賢名,她不在乎了,不爭了!
她現在只有一顆拳拳愛國之心,從她重生睜眼醒來的那一刻起,她就不再為自己而活,她為國而活!
所以,就憑她!就憑她有未來五年的記憶,不成嗎?
父女二人眼神相撞,一個怒意昭昭,一個堅定不移,彷彿火山噴發的岩漿碰上巨浪滔天的海嘯,驚天大戰將起,定是要你死我亡。
月洞門外的兔葵和燕麥呼吸在瞬間凝滯,眼睛瞪得極大,姑娘這是瘋了嗎?
蔣道明氣得渾身顫抖,他下意識就抓起一旁四斤沉的雁翎刀作勢要打,但一看是刀,他又放下,急吼吼地四下找別的趁手的東西。
終於叫他從花圃中抽出一根固定小山茶樹的木棍,隨後緊握在手裡,大步衝到蔣星重面前,拿木棍指著她道:“你再不滾回去扒了這身皮,信不信我今日打死你?”
兔葵燕麥的恐懼這一刻到達了頂峰,將軍震怒,今日他們主僕三人不死也得脫層皮,兩個婢女已做好隨時衝進去護主的準備,可額上依舊冷汗森森。
而這一刻的蔣星重,看著暴怒的父親,只覺有趣,全無前世的懼怕,原來見過國破家亡的慘狀後,就連父親的怒火也會變得不值一提。
蔣星重毫不懼怕,跟著朗聲喊道:“阿爹,習武我是習定了!你若是不同意,那以後我就丑時練,反正你也不能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