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懨懨道:“回陛下的話,若不然您重新給明威將軍派個差事?”
謝禎聞言不解,道:“為何?叫他考核錦衣衛武藝是假,讓他人進北鎮撫司你們看著才是真,如何重拍差事?”
沈長宇捏住了飛魚服的衣襬,道:“回陛下,明威將軍自進了北鎮撫司,就沒閒過,無不認真地考核錦衣衛武藝。除了吃飯睡覺,就是借考核武藝之名同錦衣衛打架。他好似有用不完的力氣,這三日下來,北鎮撫司的錦衣衛,都快被他打虛脫了。”
他們和蔣道明可不一樣,蔣道明專心打架,他們除了打架之外,還有很多差事要做。
就比如方才,忙了三天兩夜的指揮使,趙元吉大人剛回北鎮撫司,就被蔣道明喊去打架,趙元吉為了查蔣家九族,本就累得要死,可為了不叫蔣道明看出端倪,愣是硬撐著打,這半個時辰下來,腳底板都磨出血泡了。
蔣道明在北鎮撫司的這三天兩夜,折磨得錦衣衛怨聲載道。
謝禎眼底滿是不可思議,甚至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反問道:“一直在找人打架?”
沈長宇點頭,接著道:“可不是嗎?就好似出不完力氣的老黃牛,能從早打到晚!兄弟們這幾日本就公務繁忙,還得瞞著明威將軍不能盡言,這明威將軍便以為大傢伙也閒著,毫不收斂。實不相瞞……”
沈長宇覷著謝禎的神色,低聲嘀咕道:“兄弟們怨聲載道,苦不堪言。”
謝禎聞言抿唇,神色間的陰雲倒是散去不少,反而漫上一層難以透徹看清一切的迷茫。
好半晌,謝禎方才蹙著眉,疑惑著問出一句話:“他……身處北鎮撫司就沒有一點心理壓力?”
沈長宇嘆息著道:“沒有,反而如魚得水,高興得不得了。”
謝禎聞言長長吁出一口氣,隨後對沈長宇道:“也罷,你們再堅持一下,等趙元吉探查的結果。”
沈長宇神色一慌,忙看向謝禎,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可看謝禎同樣愁眉不展的樣子,沈長宇到底是將要說的話嚥了回去,行禮道:“臣告退。”
沈長宇走後,謝禎對一旁的恩祿道:“去將武英殿值守的內臣喚來,朕有話要問。”
恩祿領命,走出殿門,將此事吩咐給了門口當值的小太監,小太監即刻小跑著去找人。
不多時,武英殿值守的小太監便在王永一的指引下進了養心殿,正是那日收蔣星馳銀子的那位。
小太監低眉順眼地進殿,頭都不敢抬,直接跪地行禮。
謝禎免了他的禮,問道:“這兩日如何?蔣主事都在 武英殿做些什麼?”
小太監支支吾吾地回道:“蔣主事也沒做什麼,每日除了詢問陛下可有宣召,剩下的時辰,除了睡便是吃,瞧著整個人精氣神倒是都比剛來那日好了許多。”
謝禎聞言一時語塞。
這一刻,他的腦海中忽就冒出一個想法,這樣的人就算謀反,恐怕也不足畏懼。
“罷了罷了。”謝禎擺擺手,對小太監道:“你退下吧。”
小太監連忙起身,退出了養心殿。
小太監走後,謝禎望著桌面發了會呆,忽地開口道:“恩祿,朕可是太過敏感了些?”
恩祿聞言,行禮道:“回陛下的話,到底事關謀逆,陛下謹慎些也是尋常。”
也是……謝禎嘆了一聲,要不是事關謀逆,蔣道明和蔣星馳這般表現,他當真理都不想再理。
想著,謝禎揉著眉心起身,對恩祿道:“朕去偏殿歇會兒,若有朝務,即刻喚朕。”他實在是撐不住了。
恩祿聞言如風天賜,忙感恩戴德道:“陛下您早該好好歇歇了。”
說著,恩祿隨謝禎進了偏殿暖閣,伺候謝禎上榻歇著。
幾乎數息的功夫,謝禎便已入了夢鄉。恩祿掖好榻簾,放下垂幔,躡手躡腳地退出了偏殿暖閣。
他們陛下自登基以來,已是許久未曾這般躺在榻上好好睡過覺了。大多數時候都是抽空眠一眠,睡眠宛若地上撿起的碎片,毫無規律可言。
恩祿本以為謝禎這一覺,至少可以睡到明日上早朝,誰知子時剛至,王永一便小跑進了偏殿暖閣,向恩祿行禮道:“師父,錦衣衛指揮使趙元吉覲見。”
恩祿聞言一聲嘆息,不敢擅作主張的他,只好進殿喚醒了謝禎。
謝禎睜開眼,看向恩祿,許是沒睡足的緣故,他的雙眸一片赤紅。恩祿心疼得緊,卻只能行禮道:“回稟陛下,錦衣衛指揮使趙元吉覲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