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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給潘奕斐開口的機會,趙競又來了:“韋嘉易,到底是誰?”
韋嘉易一口氣提不上來,恨不得伸手捂住他的嘴,但趙競的嘴怎是他想捂就能捂,他只好對潘奕斐說“稍等一會兒”,按了靜音,才對趙競說:“是潘奕斐打來的,我還以為你看到了。”
“哦,沒看清楚,原來是他,”趙競聳了聳肩,臉皮極厚,“還有臉給你打電話,不是不熟嗎?公關公司說刪了三天才把新聞稿清理完,多得像網際網路被生物入侵了。”
韋嘉易被他氣得想笑,又很無奈,說:“我出去接一下吧。”
“為什麼?這裡不能接?”趙競聽到這句話,臉上表情都消失了。
“我怕吵到你。”
沒有信念感的謊話確實騙不了人,趙競甚至像是笑了笑,逗韋嘉易似的反問:“吵嗎?我不覺得。”
最後韋嘉易還是走到玄關去接。趙競也沒跟過來,只是面無表情,像是要被韋嘉易氣死了,手裡輕拋著相機,看著韋嘉易的方向。
韋嘉易走到拐角,站在趙競看不到的地方,才解除了靜音:“好了,什麼事?”
“你在忙嗎?打擾你了?”
潘奕斐的聲音仍舊低沉溫柔,但是韋嘉易只想快點把電話掛了回去哄一下趙競,便直接地問:“是找我有事嗎?”
“我昨天給你發的賬號捐了一些款。”他說。
“謝謝。”
“一點點心意,比不上你在那兒做的一分。”
“謝謝,”韋嘉易不想和他兜圈子,就又問,“還有別的事嗎?”
潘奕斐沉默了幾秒,韋嘉易好像聽到腋拐撐地的聲音,但是沒幾下就停了。他不敢去看,聽潘奕斐說:“其實我聽嫻姐說,最近有幾個熟悉的媒體給她打電話,告訴她有人花錢讓他們刪了一些東西。”
韋嘉易“嗯”了一聲,表示在聽,潘奕斐又說:“我瞭解了一下,才知道是什麼。那些是該刪的。”
“你以前沒看過嗎?”韋嘉易問他。
“真沒有,你知道我的,天天都是拍戲,讀劇本。”
韋嘉易不說話,他便說:“嘉易,等你這次回來,我們一起吃頓飯吧,好好聊聊。我最近經常會想我們合租的時候,那時候我們那麼開心,簡單。”
“我沒有再想了。”韋嘉易坦誠地告訴他:“好了,沒什麼事先不說了。吃飯算了吧,要是被拍到合照,你的通稿不是白髮了。”
掛了電話,韋嘉易有些不清不楚的滯澀,他知道那種難過曾真實存在過,但已經無法調取當時的情緒。不知什麼時候起,就已經真的不會再回頭看了。
他拿著手機,走出拐角,看見趙競不遠不近地站著,在落地鏡邊,支著腋拐,手裡還拿著相機。
韋嘉易朝他走過去,他也不動,垂眸看著韋嘉易越走越近。
韋嘉易走到他面前,也不知道怎麼辦,就問:“你剛才聽到了嗎?”
“這個怎麼開?”趙競沒回答他的問題,拿著相機,單手開了機,螢幕亮起來,他就抬手,拿相機對著韋嘉易拍了一張。
鏡頭近到要貼到的睫毛,韋嘉易聽見咫尺之遠的快門聲,心裡緊了緊,抬頭看他。
趙競的神情沒有任何變化,韋嘉易讀不出他的情緒,他又拍了一張,這時候韋嘉易覺得趙競應該是生氣,但趙競手放下來了一些,自然地問韋嘉易:“怎麼看我拍的照片?”
韋嘉易不明所以,心跳得很快,幫他選了檢視。
相機在韋嘉易和趙競手裡,像兩個不同的東西,在韋嘉易手裡是相機,在趙競手裡小得像玩具。
韋嘉易看趙競拍的,他拍了兩張韋嘉易的眼睛,睜開和閉著,沒對焦很模糊。韋嘉易幫人拍得多,從不拍自己,突然看到糊得跟鬼片一樣的自己的區域性特寫,難免一怔。
“怎麼樣?”趙競得意地問。
韋嘉易硬著頭皮誇:“拍得很好,很有自己的想法。”
趙競很淡地笑了笑,說:“韋嘉易,我要跟你拍合照。”他照著韋嘉易剛才的方式,調回了拍攝,而後左手輕鬆地勾起腋拐:“靠過來一點。”
韋嘉易稍稍挨近,感覺趙競的腋杖冰涼地貼在他的背上。而趙競的手幾乎沒有重量地虛搭著韋嘉易的肩,他用下巴示意韋嘉易看落地鏡。
鏡子裡,趙競穿著藍得近乎白色的棉麻襯衫,和一條米色的高球褲,站在韋嘉易旁邊,左腿上綁著支具,但站得挺拔,直視螢幕,看著韋嘉易的眼睛,相機放在肋骨上方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