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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競拿穩,韋嘉易又看到他的球衫上都是汙漬,手臂上還有不少傷口,結著深粉色的痂。
走了一段,李明誠和其餘兩個公關也過來了。
他們的神色變得沉重,接下韋嘉易和趙競揹著的遺體。趙競一言不發,又拄著柺杖,沿著清理過的路往前走,坐回不適合他身高的挖掘機裡。
一整天,韋嘉易和趙競挖出了四具遺體,李明誠拿著探測儀,在尼克救援的房產那檢測到生命跡象。
趙競開著挖掘機過去幫忙,救出一對母女,由尼克送去了醫療所。
太陽完全落山,確認沒有其他生命跡象後,他們載著遺體,前往臨時的遺體安置中心,把他們搬進冰庫。
回民宿的車上,所有人都沒心情說話。
或許只有自然能夠兼具樂觀與殘酷,從不為單獨的生命作出停留。僅僅兩天,山風的氣味已恢復原狀,帶著清新的熱帶植被氣息,從窗外刮進車裡。像一種安慰,說逝去的雖已逝去,安全的也都已安全。
洗了澡又沉默地吃了飯,韋嘉易本想和李明誠一樣直接去睡,但不小心注意到趙競沒回房間,而是去了客廳,在沙發上一動不動坐著。
他有些擔憂,覺得趙競經過白天的救援歷程,可能會再次產生應激,心裡猶豫著,已經走了幾級樓梯,還是認命般嘆了口氣,重新下樓了。
他一走進客廳,趙競就掃了他一眼,而後轉開視線,繼續望著電視的方向。
“想看電視嗎?”韋嘉易勸自己耐心,問,“你還好嗎?”
趙競含糊地“嗯”了一聲,不知在回應哪個問題。
韋嘉易坐在離他不遠的單人沙發,兩人就這樣安靜地待了一小會兒,趙競終於開口:“怎麼還不開電視機?”
“哦哦,不好意思。”韋嘉易道歉,找了遙控,把電視開啟。
電視正好調在新聞臺,播海嘯災情,除了佈德魯斯島外,還有其餘不少地區受災。
韋嘉易才忽然起來,自己還沒把接下來的工作安排好,便邊聽新聞,邊給經紀人編輯一條簡訊,說他想在佈德魯斯島再留兩週,做志願者。
經紀人很快便給他回了電話:“我可以先幫你溝通,但客戶那兒你得自己去道歉,而且得把接替的攝影師找好。”
“我知道,我會做好的。”韋嘉易承諾。
“還有,普長科技ceo的秘書白天聯絡我了,”經紀人又說,“你要幫他拍什麼照片,他給那麼多?還是我被殺豬盤詐騙了,你認識趙競嗎?”
韋嘉易看了看趙競,新聞已經播完了,趙競在看泡麵廣告。看得還挺入迷的。
“認識,我回來說。”韋嘉易對經紀人說。
經紀人立刻求他,千萬好好表現,不要失去這份收入,得到他確定的回答,才肯掛電話。
放下手機,韋嘉易在心裡盤算著找哪些攝影師朋友代他工作,趙競忽然開口:“韋嘉易,你白天拍的那些照片和影片,也刪了吧。”
“怎麼了?”韋嘉易抬頭,問他。
“我不做這種公關。”趙競眼睛還是緊緊盯著電視機,冷硬地說。
韋嘉易懷疑趙競大概自己感覺說話時沒有顯露分毫情緒,但從韋嘉易的角度看,靠在沙發上的腋杖已經快被他的右手掰彎了。
很顯然,趙競還在生氣。
“可以,我都刪掉。你別想那麼多,也不是你想出來的公關策略。他當時應該是太想把工作做好吧,才想得有點少。既然沒造成實質性的損害,你也別放在心上了。”韋嘉易覺得他有點可憐,安慰了幾句,又問:“你要看著我刪照片嗎?”
“不用。”
趙競語氣還是冷冰冰,不過手終於鬆開了,像聽進了韋嘉易的話。
想起經紀人的叮囑,韋嘉易心中無奈,想了想,又說:“不過既然你給錢,我把照片發給你留個底吧,我這邊刪掉,好嗎?”
趙競瞥了瞥他,忽而不知想到什麼,表情變了變,看起來奇奇怪怪的,又神色微妙地看韋嘉易好幾次,才低頭擺弄了下手機,遞給韋嘉易,上面一個二維碼:“加吧。”
作者有話說:
韋嘉易:。。。。。。
待在客廳的一個小時,韋嘉易似乎忙著把接下來兩週的工作安排給別人。
他不停走到玄關去接打電話,進進出出七八次,忙得像動物園裡撿香蕉的猴子。語氣也變化多端,和有些人稱兄道弟,對有些人又低聲下氣。上一秒平靜地看新聞,下一秒電話響了,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