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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前祝他們新婚快樂。十二分鐘的車程結束,趙競塞過去一疊鈔票,拉著韋嘉易的手,像急著要去追趕滴答作響的時間。
由於夜深大廳裡沒幾對情侶排隊,他們馬上就排到了視窗,像在漢堡店點餐一樣填了資料拿到婚姻許可。趙競選了最貴的夜間婚禮服務,韋嘉易從來沒有這樣過,任憑紊亂的狂放的意志侵佔他的身體,決定他的未來。天旋地轉一陣,韋嘉易發現自己已經緊緊攥著趙競的手,站在神聖的教堂裡,白髮蒼蒼的牧師面前,已經聽了長長一串婚禮詩詞,全身每一寸面板都輕微地顫抖著,瘋狂地說出“我願意”。
趙競也沒比韋嘉易正常多少。他塞給牧師一堆小費,吻韋嘉易吻到把他嘴唇都咬破,在去機場的車中緊緊抓著韋嘉易的手,好像力氣大到某個程度,他和韋嘉易會馬上融化在一起。
最終趙競的飛機起飛,韋嘉易站在室外看。
飛機的光點慢慢遠離,澄明的晚空中,在團團水母一樣的雲裡進出。這座城市乾燥得韋嘉易的眼睛很痛,不是要流眼淚的感覺,是單純的肉體痛感,還有微末的想念與幸福。
回到酒店之後,韋嘉易輾轉很久,不踏實地、像醒不過來一樣陷在噩夢裡睡了一覺。醒過來,看到趙競給他發了訊息,沒拍他,只說自己到了,在錄宣告,讓他放心,一切盡在掌握,還說“沒我解決不了的難題”。
韋嘉易的各個軟體都推送了關於趙競公司陷入反壟斷調查的新聞,心情沉重又微妙,還是看笑了。
韋嘉易自己中午也要去趕飛機,混亂地收拾了行李,把戒指穿起來戴在脖子上,拖著行李箱往房間的門口走,忽然想起自己好像忘了提醒趙競什麼,拿起手機,正不知要怎麼給趙競說,新聞又出現了推送。說普長科技的ceo釋出公開宣告,承認反壟斷調查存在。
韋嘉易點開,看到趙競已經在他的辦公室裡。精神煥發,氣宇軒揚,顯得十分很值得信賴。他的雙手交握在一起,韋嘉易看到他的左手。
他送趙競的項鍊,不知道趙競有沒有戴,襯衫西裝遮住了看不到。戒指戴在無名指上。
結束正式宣告的錄製後,趙競得繼續召開和主要股東的影片電話會。兩者間隔幾分鐘時間,趙競只來得及給還在睡夢中的另一半發幾條安撫的訊息,通知他自己的進展,以免他擔心。
就像對韋嘉易說的那樣,趙競原本便與其中大部分人透過氣,提前打了預防針,應急的公關方案也做得完備。股東們看過他的宣告後,會議氣氛雖然凝重,一切如趙競設想的,尚且可控。
由於時間已是凌晨,趙競將會議內容壓縮得很簡要,主要是強調近幾日在與監管機構談判的進展,穩定他們的信心,承諾將盡快確認洩密源頭。
接著,他回答來自股東的問題,同時發現自己在思考時多了個習慣:用右手的食指和大拇指緩緩地擦拭、轉動他的婚戒。這讓他想到韋嘉易的手,冰涼,柔順,獨屬於彼此,讓趙競感到萬分心安,原來這就是建立了實在家庭的已婚人士才會擁有的幸福感覺。
雖然這次時間太急,韋嘉易沒能親手為他戴上這枚戒指,不過他們很快就會再見,韋嘉易可以再給他戴一次。趙競一邊對股東解釋公司的保密協議很嚴格,一邊有了新的計劃。
在第三個問題結束後,終於有明眼人注意到發生在趙競上的婚姻大事。一位股東先是抬手示意要發言,而後猶豫了一番,有些不解地問:“你這戒指是?”
“婚戒,”趙競抬起手來,怕有人看不清,將手靠近攝像鏡頭,左右展示了兩下,“我昨天結婚了。”
在場所有人幾乎都大驚失色,一時鴉雀無聲,還有個脾氣暴躁的股東在情急之中罵了句髒話。趙競倒沒生氣,因為知道他們的擔憂,繼續冷靜地告知:“離結婚證書下發還有一段時間,我已經找了律師,正在擬婚內協議。我會排除他對股權的佔有,不會涉及公司的股權變動,也不會觸發披露要求。在明天的專訪裡,我也會承認已婚的事實,並且重點宣告這一點。”
雖然結婚沒有事先計劃,幾乎算衝動行事,但後續對家庭的保護,趙競已經深思熟慮,一一做好。在回來的飛機上,他和幾位律師達成一致,商量出了一個最穩妥的方法,也已通知了父母。
當時靠近目的地,只剩一小時多的航程。母親聽他說完,表情是趙競也能毫不費力解讀出來的生氣:“這麼大的事怎麼能這麼隨便?”
“我不是上次在家就已經說了嗎?我和韋嘉易會結婚。”
父親理智少許,抓得住重點,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