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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直到十六號的晚上。
韋嘉易落地後,告訴趙競他要先和助理去趟工作室,然後再回家,兩人便約好,趙競去他家樓下接他。
父母去歐洲了,醫生確認趙競的腿的確好得差不多了,他想給韋嘉易展示這一點,沒坐司機的車,自己到車庫挑了臺跑車,便出發了。他本以為會到得比韋嘉易早,沒想到來到公寓樓下,韋嘉易又已經微微聚著肩膀,站著在等了。
冷空氣新來一波又一波,韋嘉易的衣服從沒見加厚,總是愛趕時髦,穿得特別少,貼在腰上的t恤,薄而短的外套。也可能他身材瘦削,看起來便更冷,趙競每次都想給他拿上幾件厚衣服套上。
趙競在不遠處停下,由於車窗是防窺玻璃,韋嘉易根本沒意識到車裡是誰。且趙競後方恰好來了一臺加長的轎車,韋嘉易眼神竟然掠過趙競的跑車,飄到後面,還有些期待地緊緊抱著手臂,往那個方向走。趙競被他的笨氣到,開啟車門,下車叫他名字。
他才回過頭來,呆呆地頓了頓,走向趙競,又笑了一下:“今天怎麼自己開車了?”
韋嘉易也很為自己的錯誤感到不好意思,道歉說自己沒看清楚。趙競迅速地消氣,替他拉開副駕的車門:“腿完全恢復了,有司機在前面礙手礙腳,還不如自己開。”沒提起因為這車不是平板車,只要右腳就能開,因為不重要。
趙競坐回駕駛位,關了門,覺得車內溫度驟降,說:“下次別在外面等。”
韋嘉易縮在車座裡,面孔蒼白,看著趙競,說“站在裡面看不清”,又體貼又溫柔。
趙競被他這樣注視著,不想開車了,只極其地想知道韋嘉易的面板有多冷,先伸手碰了碰他的臉,很冰,然後湊過去,吻了他的唇,確認了很久的溫度,而後評價:“我就知道很冷。”
“真的嗎,”韋嘉易忽然笑了笑,說,“那要不跟我回樓上,我房間裡很熱的。”
“那怎麼行,”趙競覺得韋嘉易傻里傻氣,“我帶你去個既大又熱的地方。”
韋嘉易期待地看著他,趙競宣佈:“我的博物館。”
初中二年級,韋嘉易學校組織去天文館夜宿。父親沒空送他,放學後他留在學校,坐校園大巴前往。路上有點堵車,大巴里學生不多,開開停停,沿途夕陽沉進城市,抵達時已是夜晚。
韋嘉易不知道別人談戀愛怎麼樣,反正他談起來的感覺是,除了身邊多了個一直在說話的趙競,跟十四歲的學校活動沒什麼區別。
坐在疾馳的跑車中,韋嘉易一面和趙競聊天,一面想這人親了白親。他辛辛苦苦在外工作三天,趕回來只碰了一下嘴,就被拉去看兒童工程車,真想再喝幾杯。
根據地圖顯示,趙競家的定位在市區西邊的臨湖丘陵地帶。附近有個景區,韋嘉易以前和朋友去徒步,曾經路過一兩次。那時依稀見到低矮的山丘中,密林間有些白色或灰色建築,如同現代城堡一般高低錯落。但從不知道哪有車道可以通入,還和朋友疑惑這是什麼地方,看地圖不是酒店,難道用來住人嗎。
趙競在一個路口拐彎掉頭,駛入一條通往山上的深不見底的柏油路。兩旁種植高高密密的行道樹,豎著一些警示牌,車燈照上去,韋嘉易看到一塊上面寫“私人物產,禁止擅入”,還有“監控攝像已啟動”。
不久後,車經過一道門崗,又往前開了長長一段,前方出現一扇高大的鍛鐵大門。鐵門徐徐展開,趙競繼續向裡,同時告訴韋嘉易:“共有四個分類展館,科技收藏,運動冒險,藝術藏品,個人成長。你想從哪個看起?藝術藏品館溫度設定得低,今晚你穿得太少,就不去了。從個人成長館開始最好。”趙競頓了頓,得意地說:“看了你會更瞭解我。”
“那就從個人成長館開始好了,”韋嘉易沒有反對,看看手錶,恰好七點半,問,“你覺得要看多久啊?”
“應該會看很久,”趙競毫無察覺,還說,“要是看得晚了,可以下次再來看別的。”自說自話地提前幫韋嘉易預定下第二次訪館行程。
韋嘉易頭疼地說好,看趙競一副正經且興致勃勃的樣子,想看看他到底有多傻,不折不撓地伸手,搭搭他的手背,問:“那你今天晚上想睡哪裡?”
趙競瞥他一眼,微妙的表情重現:“又想讓我陪你?”
“……”韋嘉易恨不得自己什麼沒說過,趙競已經答應他了:“行。”
趙競輕車熟路,在夜間蜿蜒的車道穿行,如入無人之境。看著車窗外掠過夜晚的草坪樹木和湖泊。
韋嘉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