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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終認為,建立在巨大利益基礎上的友好關係,才是真正牢固的友好關係,比親朋好友,還要靠譜得多。
比如說,老五、老七和老十二,樂意和此前的玉柱的交好。除了真的投緣之外,實際上有兩個最基礎的條件:玉柱不僅是佟家人,還是隆科多最疼的親兒子。
廟堂上的感情,都建立於實力的基礎之上。
離了這兩個基礎條件,玉柱是誰?爺認識他麼?
郡王府的大管家,領著玉柱,先去拜見了完顏氏。
完顏氏,是老平郡王訥爾福的嫡福晉,尚書完顏·馬爾漢之女,訥爾蘇的生母。
這個時代,凡是上門走親訪友,都必須先拜見親友家的長輩,這個是約定俗成的規矩。
不按照規矩來,就會被鄙視為不懂事兒的臭蠻子。
和完顏氏客套了一番之後,玉柱被領到了西花廳。
訥爾蘇畢竟是堂堂郡王,玉柱吃了半盞茶,他才珊珊來遲。
論身份和爵位,訥爾蘇自然要高得多了。但是,玉柱是正經的欽差,見官大一級,完全有資格和訥爾蘇平禮相見。
見面之後,訥爾蘇倒是沒擺郡王的臭架子,很客氣的和玉柱,執手相見。
旗人之間的平輩相見,都是行的執手禮!
執手禮,即,旗下平輩的雙方,各自伸出右手相執,虛攏但不握緊。
賓主雙方落了座之後,訥爾蘇舉盞讓了茶,玉柱也舉盞回敬了茶。
旗下的豪門,禮數特別多。
一番繁文縟節的折騰之後,半刻鐘,已經過去了。
既然是名正言順的連襟,豈能不敘年齒?
兩人互道了生辰,玉柱生於康熙二十九年,而訥爾蘇則生於康熙三十年,居然是玉柱年長了好幾個月。
不過,玉柱和訥爾蘇之間,雖然有點很遠的血緣關係,卻還是從大小曹佳氏那邊,論起的關係。
照理兒,訥爾蘇畢竟位尊,且娶的是大曹佳氏,玉柱應該喚其為兄。
“訥兄,不知阿布哈(岳父)大人到了何處?”玉柱也沒在乎兄還是弟的事兒,便拱手問了曹寅的行蹤。
訥爾蘇暗暗鬆了口氣,若是玉柱堅持不肯尊他為兄,那就麻煩了。
現在,既然玉柱禮讓在先,訥爾蘇趕緊介紹說:“阿布哈,已經過了德州,不日將至通州。”
玉柱點點頭,心裡卻明白了,曹寅顯然和訥爾蘇更親近一些。
魔鬼永遠藏在細節之中!
訥爾蘇知道曹寅的詳細行程,玉柱卻一無所知,這就很能說明問題了。
嘿嘿,玉柱在江寧的時候,故意找藉口,敲詐了曹寅很大一筆銀子,曹寅不可能對玉柱沒有看法。
但是呢,訥爾蘇只說了阿布哈,卻沒加大人的字尾,這就暴露了他瞧不起曹家的漢軍包衣出身。
康熙賜婚於大曹佳氏的時候,格外施恩,將她單獨抬旗為正白旗滿洲。
然而,整個曹家,依舊還是正白旗漢軍包衣。
說句心裡話,康熙待曹家,真心的很不錯了。
小曹佳氏賜婚於玉柱的時候,她也被抬了旗,和大曹佳氏一樣,都是正白旗滿洲。
從這個意義上說,康熙在善待曹家的同時,也確實沒有虧待了玉柱。
正白旗滿洲,正兒八經的上三旗滿洲呢。
在康熙朝,上三旗滿洲,就是高人一等,令下五旗羨慕嫉妒不已。
既然曹寅不拿玉柱當自己人看待,玉柱也就緊閉了嘴巴,等著訥爾蘇拿章程出來。
可是,姓愛新覺羅的訥爾蘇,是真心的瞧不起曹家,他也想看看玉柱對曹家的態度。
這麼一來,兩個人就繞著彎子的,打起了太極拳。
在老油條的玉柱跟前,訥爾蘇才是真正的毛都沒有長齊。他先得的信,又有求於玉柱,只得主動退讓了一步。
“要不這麼著,等阿布哈來了準信,說清楚了何時到通州,我再通知你?到時候兒,咱們一起去碼頭迎接,可好?”訥爾蘇主動提出了建議。
玉柱才不會傻到去反駁呢,當即便點頭答應了下來。
他笑著說:“那就勞煩訥兄到時候通知小弟了。”故意沒尊稱王爺。
訥爾蘇心裡被隔應得很不舒坦,無奈何,他還要求玉柱辦事呢,哪敢發脾氣使性子?
人在屋簷下,若想不低頭,就要折財。
只能二選一,不可能魚和熊掌兼得。
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