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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解。
柱走到貴妃榻旁,一邊打千行禮,一邊恭敬的說:“柱請二爺大安。”
太子既廢,繼續稱臣,肯定就不合適了。胤礽序齒皇二子,叫二爺,沒毛病的。
“哦,你來了,隨便坐吧。來人,給柱上碧螺春,他愛喝。”
胤礽的這番吩咐裡頭,藏了很多東西。
塞勒沒有聽懂,柱卻心裡有數。
想必,柱幹垮了凌普之後,太子胤礽下過工夫,掌握了柱的一些基本情況。
不僅如此,柱心裡覺得有些奇怪,聽說,別人來看胤礽,不是罵,就是摔杯盞,怎麼對他這麼的溫和呢?
一時間,柱也想不明白其中的奧妙,只得暫時按下不表。
老話說的好,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
胤礽在落難之時,柱對他越客氣,將來也就越好相處。
畢竟,從康熙四十八年的復立太子,再到五十一年的又廢太子,還有好幾年時間相處呢。
所謂的上座,上茶,不過是客套話罷了。
柱真要是坐下來喝了茶,就等於是,白給了塞勒告黑狀立功的機會。
官場之上的同僚,都屬於最熟悉的陌生人,近而遠之,小心提防著不被坑,才是硬道理。
若是把同僚當成了無話不說的知己,那才是腦殘似的政治自殺,擎等著被出賣吧。
“二爺,我奉皇上口諭問您的話,請您明白回奏。”
柱站得筆直,姿態依舊很柔軟,但是,話卻說得很硬。
本質上而言,柱是康熙的死黨,胤礽則是康熙的死對手。
等到二廢太子之前,胤礽真的調動了兵馬想謀反。
那個時候,柱很可能奉命,拿刀去砍太子一黨了。
遲早要兵戎相見,柱的客套,也僅僅是個敷衍個表面罷了。
但是,就算是這樣,柱也已經是對胤礽最和善的一個皇帝心腹近臣了。
按照往日的套路,柱從每膳吃幾碗飯,到每天走多少步,隨身太監們伺候得好不好,依次詳細的問了個遍。
皇帝最討厭臣下揣摩透了上意,但是,皇帝更討厭無法領悟上意之臣。
看似很矛盾,其實一點也不矛盾。
為官之道,就是要揣摩上意。但是,又不能給皇帝,你是百曉生的印象,必須故意留下點破綻或是把柄可抓。
只因,完全揣摩透了上意,遲早要掉腦袋。揣摩不出上意,又會很快失寵。
比如說,嚴嵩憑藉寫青詞得的寵,又靠著兒子嚴世藩猜得出嘉靖紙條的真意,足足當了二十年的首輔。
可是,嚴世藩倒黴之後,嚴首輔屢屢猜錯了嘉靖的心思,就被徐階狠狠的摁到了地上摩擦。
胤礽回答了柱替皇帝的問話之後,忽然長出一口氣,隨口道:“我知道,柱你是個厚道人,凌普的事兒,我不怪你了。”
塞勒聽見了每個字,卻楞是沒明白,胤礽又在抽什麼風?
柱卻秒懂了,他在木蘭圍場幫胤礽說話的那一次,胤礽很可能就在帳後。
不然的話,怎麼會莫名其妙的扯到了,柱是個厚道人呢?
看塞勒的樣子,有聽沒有懂。
一般人,肯定會想方設法的裝傻,故意不告訴康熙,胤礽的這段話。
可是,柱不是一般人的思維,他是極其成熟的老官僚了。
柱回乾清宮覆命的時候,就把胤礽的話,完整的說給康熙聽了。
末了,柱故懵懂的問康熙:“老爺子,二爺說的話,我怎麼就聽不明白呢?”
康熙那可是超級老辣的政客了,他一聽就明白了,便笑著解釋說:“那日,胤礽就綁於帳後。”
差之毫釐,謬以千里。
康熙的這個綁字,讓柱馬上意識到了,康熙故意誅心的狠毒。
胤礽被孤獨的綁於帳後,默默的承受著眾叛親離的巨大心理壓力,那又是何等的煎熬?
一旁的魏珠,暗自高興不已。
嘿嘿,梁九功那個混蛋,竟然得罪瞭如此厲害的柱,遲早是要倒血黴滴。
說句心裡話,不管是柱回稟差事,還是陪著康熙下棋的時候,大多數情況下,都由魏珠在旁邊伺候著。
畢竟,梁九功是太監裡最大的那隻,他管著宮裡的不少事兒呢,不可能一直守在康熙的身旁。
柱在康熙的跟前,向來是有啥說啥,絕不藏著掖著。
也正因為如此,魏珠覺得,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