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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握著南方輿論的江南士林,怎麼可能對韃清有好看法呢?
清風不識字,何必亂翻書?
戴名世的《南山集》案,其實,源於一個並不美麗的誤會。
康熙四十八年的會試第一名,也就是會元,正是戴名世。
當時,士林普遍都以為,戴名世理所當然的成為今科狀元。
不料,殿試張榜,都察院左都御史趙申喬之子趙詔熊,竟然成了當科狀元。
既然狀元出乎眾所意料,江南士林不免議論紛紛,認為是位高權重的趙申喬,暗中作了手腳的結果。
平心而論,親兒子點狀元的事,和趙申喬沒有半點關係。
按照殿試的慣例,考官們列出前十名的卷子後,康熙幾乎都會給予不同程度的改動。
天子門生,恩出於上,必由乾綱獨斷也。
諸如,一甲第一名的名字不好聽啊,第三名的館閣體不入眼啊,都很可能成為康熙看不順眼的原因。
並且,根據科試避嫌的規定,親兒子參加殿試,趙申喬就不可能是殿試的考官之一。
但是,輿論是可以殺人的。
趙申喬仗勢欺人的說法,被人用公開揭貼的方式,貼滿了四九城內的大街小巷,從而鬧出了一場極大的風波。
本是個大清官,且個人操守極佳的趙申喬,瞬間臭了大街。
後來,趙申喬借《南山集》誣陷戴名世,其實是想借康熙的手,一雪心頭之恨!
康熙是什麼人?他一眼就看穿了趙申喬想借刀殺人的歪心思。
正好江南士林始終不和大清一條心,康熙便順水推舟的擴大了打擊的範圍,趁勢將江南士林的領袖們殺了一大批。
現在,玉柱的月考倒數第五,恰好就是江南士林厭惡旗人的具體體現。
“不行,我找秦師說理去。”鄔思道拔腿要走,被玉柱抬手攔住了。
鄔思道成天睡懶覺,都考了第十八名,比他勤奮五倍以上的玉柱,居然成了倒數第五名,這簡直是不可忍。
玉柱笑著說:“我參加的是順天府的鄉試,並不是江南鄉試。對於書院的月考名次,我是渾然不在意的。”
張廷璐聽得懂玉柱的弦外音,只要學到了中舉和中進士的真本事,完全沒必要計較書院的月考排名。
別看張廷璐的父親張英,曾是文淵閣大學士兼禮部尚書。因其仕於清廷之故,他在江南計程車林之中,從來都不屬於帶頭大哥級計程車林領袖。
從這個意義上說,即使不是旗人的張廷璐,依舊受到了江南士林的暗中排擠。
這也是張廷璐樂意和玉柱交好的根本性因素。
胡鳳翬則在心裡盤算著,若是幫著玉柱出了這口惡氣,又可以撈到多少好處呢?
在只問立場,不問是非的時候兒,是完全沒有道理可言的。
玉柱並不打算去找秦本初理論,爭了也是白爭,不如不爭。
書院敢這麼定名次,顯然是不怕玉柱去鬧的。鬧僵了,只有一個結果,玉柱被掃地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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