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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用十九元,近得超乎想象。
他走進餐廳,一眼就看見了沈逸青,稀稀拉拉的食客中,沈逸青穿得依舊筆挺。
都說西裝是男人最好的包裝,這話不假,至少在沈逸青身上體現得淋漓盡致。
灰色低調又溫和,黑色內襯帶著暗紋,和金色的眼鏡框相得益彰,好像捧著的不是選單,是音樂廳節目單,溫川未曾調頻的心臟,不受控地撞擊了一下胸腔。
沈逸青已然抬起頭,溫川不知開場白選哪句,訕訕道:“抱歉,來晚了。”
沈逸青略抬了抬腕錶:“七點整,很準時,是我來早了。”
他言語輕鬆,溫川受到感染,肩背也跟著放鬆,在悠揚的小提琴背景音中落座,接過沈逸青遞來的選單,他點了幾道平常愛吃的,其餘的交給沈逸青。
不只點菜這件事,還有開場白也交給了對方,溫川有輕微的社恐,這些年闖蕩社會好多了,小時候他恨不能當個乖巧的玩偶或者隱形人,但目前他遊刃有餘的狀態也僅限於自己熟悉的領域,不熟悉的人或事,他慢熱得很。
何況醫生和甜品師職業隔著十萬八千里,他預設不了話題。
沈逸青注視著眼前的人,見他小口咬著吸管,露出精巧的牙齒,配上藍色襯衫,像海邊退潮露出的小顆貝母,穿得清朗陽光,行為卻透出孩子氣的憨態,他心底又浮出些暖色,笑笑,問:“甜品師會參加蛋糕博覽會嗎?”
他拿出兩張票來,遞過去,說:“我朋友給我的,不知道你感不感興趣。”
溫川目光短暫的呆滯,隨即顯出些許亮光來。
沈逸青啜了口咖啡,平時不愛笑的人,被對方輕易地逗笑了,他想起家裡的小倉鼠,平時怕人,躲在巢穴裡埋頭哆嗦,給點松子就眼睛發直。
“這種世界級甜品博覽會的票很難搶,我上週看就只有內部票了,你朋友也是醫生吧,他也對甜品感興趣?”初來乍到,總要客氣幾分,溫川抱著杯子,沒伸手,只盯著看了幾秒。
沈逸青:“嗯,他喜歡吃甜品,每年都會關注。”說著,又將票往他跟前推了推。
溫川經不住誘惑,沒撐多久,終究道:“謝謝你,那我收下了。”
“你做蛋糕的手藝是跟誰學的?”兩人自然就著話題往下聊,沈逸青問他。
溫川:“在一家麵包店,我很喜歡他家的生日蛋糕,有一天突發奇想,就去拜師了。”
聽話聽音,這是醫生的本能。
沈逸青敏銳覺察到溫川隱瞞了很多事實,做甜品這行確實是學徒制,但這不是武俠小說世界裡掉下懸崖的橋段,不會天降一個講緣分的師父。
普通人要想做這行,大多會去甜品學校學習,世面上高階點的法式、日式甜品,學徒甚至會出國進修。
甜品某種程度算藝術類,溫川沒上學,選擇去街角麵包店拜師,大抵當時急於用錢,隨便找了個活兒幹,他心下有了計較,但面上沒有透露分毫。
有了切入點,溫川說得話也多起來,和沈逸青聊到自己喜歡的甜品師,聊到自己做的定製蛋糕,沈逸青耐心聽著,問他:“如果是部門的週年聚會,你推薦哪款蛋糕呢?”
溫川說:“普通奶油款就可以,根據人數做尺寸,儘量選擇大家都能接受的果醬就好。”
沈逸青微微點頭。
滿桌菜上齊,兩人才停下話,溫川捻著桌布垂下的穗子,在短暫的靜默裡有些訕訕,他感覺今天自己說了很多話,和以往相親時狀態不一樣。
沈逸青並沒有嫌棄他話多,是個很會聆聽的人,或許這是醫生的特長,怎麼其他人沒有這樣呢?溫川垂眸注視著面前的菜,思緒跑到了天邊。
兩人從職業聊到了今天的相親,不急不緩地進入了正題。
溫川才知道沈逸青這些年沒交往過任何人,他感到不可思議,好奇道:“那你為什麼現在想著出來相親,因為家裡人著急嗎?”
沈逸青剛三十歲,穩重又成熟,無論從事業角度,還是為人處事,很難想象他在戀愛方面是個生手。
沈逸青擦了下唇角,笑笑:“我忙於工作,有幾年幾乎住在醫院,手術太多。我母親希望我身邊能有個人。”
“父母都有個催婚的任務或者指標,好像孩子結婚,他們才能安心。”
溫川也笑了:“理解的,在我家,有這種任務的是我弟弟。”
他頓了頓,又問:“有找到合適的人嗎?”
沈逸青:“暫時沒有,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