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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前後全是裂紋,螢幕磕了個大洞,機身彎折,顯然不能用了。
溫川覺得自己的希望和手機一起碎掉了!
怎麼辦?
怎麼辦怎麼辦?
他急得滿頭是汗,汗水沿著眼角落下來,像因為痛楚和無助流下的眼淚,但他始終不曾落淚。
不可以哭,父親從小就告訴他,男子漢要堅強,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要哭,尤其遇到難事,更要冷靜。
所以這些年,面對許多糟糕的境況,他都熬過去了。
何況他現在不是一個人,雪道外,沈老師見他不回去,肯定會找他的。
要相信自己,相信自己愛的人。
他努力定了定神,動作幅度緩且慢的移動,靠著深坑坐好,回憶著沈逸青教給他的急救方法,儘量保持身體溫暖,撿了根長度合適的樹枝,固定自己的傷腿,材料有限,他只能做到這些。
而後他坐在坑底,等待救援,四周寂靜,只有偶爾傳來的北風,刮動樹枝,帶來些許聲響,每一分每一秒都顯得格外漫長。
很疼,很冷。
雪還在下,如果太陽落山的話……溫川被自己的臆想嚇到了,不敢再往後想。
他看著天空,決定想想沈逸青,轉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
想第一次見到沈老師的情景,想兩人親親的感覺,想他積累甜度值的過程,算算自己還剩多少可以到滿分……像給自己做一塊抹茶蛋糕,抹茶底味很苦,可以用甜蜜的紅豆醬調和,再用奶油做個蓋帽,完善造型。
沈逸青就是他的紅豆和奶油,嘴裡越苦,越能凸顯他給他的味道。
想沈老師了。
不知道他能不能找到自己……
溫川下巴墊在自己的右腿膝蓋上,有些沮喪。
夜晚臨近,天太冷了,他戴著手套,手指都凍僵了,於是他乾脆脫掉手套,把手揣進兜裡,口袋貼近身體,溫度更高,緊接著他的指尖碰到了一個小東西。
眼睛陡然亮了!
沈逸青和羅景程帶著幾個工作人員在林中艱難跋涉,他們順著溫川的留言和小丸子的提示,在中級道的岔路里找了兩遍,眼看天色漸暗,依然毫無所獲。
沒有,什麼都沒有!
沈逸青眼前被大團的白霧遮住,四肢很重,滑雪服裡的衣服都被汗水浸溼了,擋不住寒氣,沉甸甸的壓著他。
幾人在雪場呆得時間太長了,大家身體都過了臨界值,疲憊不堪,不少人累得一屁股跌在樹下,喘起粗氣。
只有沈逸青挺直地站著,腳步不停地搜尋,像個不知疲倦的機器人。
“我說,不如咱們歇歇,等第二波人過來,咱們換個班再找吧。”有人這麼跟沈逸青商量。
話音還未盡落,便見沈逸青轉頭睨向幾人,他們被沈逸青的眼神嚇到了。
他今天沒有戴眼鏡,此刻露出來的眉眼格外鋒利,原本黑白瞳仁鮮明,偶爾含笑有些暖意,現在卻佈滿血絲,徒留冰冷,比雪山還要冷。
像弄丟配偶的野獸,恨透了,氣急了,只要他們敢再說一個字,它就把他們撕了。
羅景程在某一瞬間也被他的模樣駭住。
但他了解沈逸青皮囊下的控制慾有多強,就像上了手術檯,絕不能有一點閃失,心尖上的人也是如此。
這份心意,是融進骨骼血肉裡的,羅景程作為溫川的好友,自愧弗如。
而且今日他更加愧疚,溫川是為了去找蘇秦才失蹤的,如果真出了事,他們夫夫倆得“以死謝罪”。
於是,不等幾個工作人員再勸,羅景程堵住了他們的嘴,道:“再找找吧,趁著天還亮著,你們景區如果出了問題,大家一起丟飯碗,你們也不想吧?”
這句威脅事關每個人的利益,很有效,眾人咬了咬牙,決定繼續找,幾個常進山搜救的人員給出了一些新的建議。
“咱們在分支小路上一排排搜尋,看有沒有滑倒或者腳印痕跡。”
眾人都覺得有道理,只是雪一直下,會覆蓋足跡,要辨別起來太難了。
沈逸青找得很仔細,他沒有學過追蹤學,也不會特殊地形的搜救,但他是個骨科醫生,對於斷裂的痕跡非常敏銳,很快,他找到了一棵樹,樹皮被蹭掉,散落的枯枝也是斷的。
“去這裡面找。”沈逸青對身後人道。
眾人面面相覷,專業人士很難聽普通人的話,都有些不信。
沈逸青懶得浪費口舌,循跡往下,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