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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卻不放開。諾亞從善如流地坐在床邊,眼瞳放空地發呆,身邊傳來節奏平緩的呼吸聲,啟明睡著了。
諾亞側過身,貪婪地打量沉眠的人類,飽滿的額頭、高挺且秀氣的鼻樑、一雙冷淡疏離的眼,眼尾偏長,染上紅暈後透著豔麗的旖旎瀲灩。仿生人沒有唾液,卻人性化地舔唇吞嚥,它想要湊近蘭草,嗅聞親吻,催促他極盡綻放,又擔心莽撞的動作冒犯了他,徒惹厭煩。
湛藍的程式碼洪流蜿蜒流淌,向來浩浩蕩蕩的氣勢低下頭顱,躡手躡腳地靠近造物主,仿生人乖巧地趴在啟明身邊,切換為休眠模式。主執行緒一刻不停地處理來自全球網際網路的龐大資訊,而獨立執行的20執行緒,貼在溫暖的人類身邊,偷得片刻清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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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於足不出戶的啟明,啟承正常出入學校,日復一日地上課、寫論文、參與社團活動。他肩頭立著一隻天藍色的電子鳥,新補的塗料明豔大方,鳥兒很喜歡,嘰嘰喳喳地唱了一路鳥兒歌。
十年過去,電子鳥的翅膀老舊鏽蝕,曾一度無法飛行。啟承找到啟明,在他眼裡,哥哥無所不能。即使失去記憶,啟明仍然幫他給電子鳥更換了新外殼,刷漆上油,賜予它翱翔天空的能力。
不管其他人怎麼說,啟明就是啟承心中的神明。
十七歲的啟承大二畢業,開學大三,他的日程被啟衡宇塞得滿滿當當,晚宴、聚會、考公課。啟衡宇將啟承往繼承人的方向培養,全然忽視大兒子啟明,令外人覺得怪異又無情。啟承個頭雖大,心思卻敏感,夾在中間難受極了,唯一能做的也只是在有心人挑撥離間時,冷著臉說一句幹你屁事。
隨著時間推移,啟承的氣質越來越像啟明,冷淡疏離、不苟言笑,除了在啟明面前,他還是以前那個哭包小狗。
“啟主席,同學聚會啊。”已是研二學生的柳踏風,敲敲啟承的桌子,遞來一角小蛋糕,“首先恭喜你當選學生會主席,以後就能在東渡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了。”
“學生會主席,又不是校長。”啟承收下蛋糕,“謝謝。”
“仇豐壤在外面等著呢。”柳踏風說,“你哥最近怎麼樣?”
“身體還可以,他最近在練槍。”啟承說,“記憶還沒有恢復。”
“那就好,想不起來也無所謂,又不是什麼好回憶。”柳踏風像小時候一樣豪爽瀟灑,“能站起來真是太好了。”
“是啊。”啟承拎著蛋糕,走在柳踏風右側,“聽說仇哥家裡有很多古董,我想去看看。”
“他在那呢,你問他。”柳踏風說,“他家裡……唉,你也知道他爸媽為了兩張船票傾家蕩產,古董賣了個七七八八,不知道能剩多少,你悠著點問。”
啟承朝仇豐壤招手,說:“仇哥。”
“哎,啟主席。”仇豐壤肉眼可見的成熟,他拍拍啟承的肩膀,拉開保姆車的門,“他們都在酒店等你。”
大學同學聚會,因著啟承的家世和名氣,林林總總來了上百號人。啟承不大喜歡湊熱鬧,難得舉辦聚會,為的是借這百十來號人脈,撈一撈筆記本的訊息。
尤其是仇豐壤。
“仇哥,最近怎麼樣,談物件了嗎?”啟承問。
“談什麼物件,窮得叮噹響。”仇豐壤手肘搭在車窗邊,食指夾著一根菸,沒點燃,上下翻飛地把玩,“你呢?聽說學生會的外聯部部長追你追得緊,那姑娘叫什麼來著,姓林。”
“林鶯。”啟承說,“沒追,普通同學關係。”他長得不如啟明精緻,濃眉大眼,組合出粗糙的俊朗,外冷內熱,宛若一口壓抑的火山,是東渡大學女學生熱議人物之一。
“小承志在高遠,哪像你,就知道早戀。”柳踏風說。
仇豐壤被懟得一哽,扭頭望著窗外,半晌不說話。
“我哥……”啟承剛起了個頭,就見仇豐壤迅速把腦袋擰過來,他一樂,閉上嘴巴。
“往下說啊。”仇豐壤伸腿踢他一腳。
柳踏風抱臂倚著靠背,戲謔地看倆男生打機鋒。
啟承拿捏仇豐壤有一套,只要搬出來啟明,仇豐壤就會像條飢腸轆轆的魚,火急火燎地咬鉤。他說:“我哥最近在找一本古書,不知道你家有沒有。”
“古書?什麼樣的?”仇豐壤坐直上身,支稜起耳朵。
“作者是祁闊,內容是一些隨筆。”啟承說得模糊,“我哥聽說很有意思,想看看。”
“祁闊……”仇豐壤皺眉,“我好像見過。”
本來不抱希望的啟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