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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會說兩口子嘛,床頭打架床尾和,總是這樣的。
那是個冬天的晚上, 外面下了大雪,父親不在家,許應在家裡看電視。晚上九點多,宋女士換上羽絨服說出去找他父親, 讓許應一個人在家乖乖的,把門反鎖,說媽媽一會兒就和爸爸一起回來, 給你買辣條吃。
許應就乖乖地在家等,那時候家裡住土炕, 冬天要燒爐子、燒火取暖的那種,一旦燒熱了就很暖和,許應等著等著,就躺在被子上睡著了。
不知道過去了多長時間,也不知道是幾點,家裡的門被砰砰砰地敲響,聲音特別大,特別嚇人,許應嚇醒了。
爸爸在外面讓他開門,許應趕緊跑去開門,連鞋都忘了穿。
他以為是爸爸媽媽回來了,結果不止,家裡烏泱泱地進來了一大堆人,爺爺奶奶,姥姥姥爺,還有其他的親戚朋友。他們的鎮子小,又窮,鄰里間基本都認識,彼此間親緣關係很多,進門的就都是許、宋兩家的人。
許應記得當時爸爸的表情看起來很生氣,一隻手用毛巾包著,還往下滴著血。
宋女士跟在人群的最後面進屋,她沒有受傷,許應擔心地看向她的時候,她卻立刻避開了視線。許應已經不記得她當時閃躲的時候是什麼表情了。
許應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被親戚裡的誰抱到了隔壁的小屋裡,什麼都看不到了,但也能聽到親戚們七嘴八舌地說著什麼,很吵鬧,至於具體說了什麼,許應完全不記得了。
家裡突然聚集了這麼多人,每個人看起來臉色都不好看,像是一大團黑雲壓在他家裡。許應那時已經是懂事的年紀了,所以哪怕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也知道一定是不好的事,是壞事,小孩子的直覺甚至更靈敏,他就是知道爸爸媽媽要離婚了,許應被嚇得高燒,哭了一晚上。
第二天早上起來許應眼睛腫的睜不開,家裡的人都散了,爸爸媽媽都不在家,不知道去哪了。
姥姥用雞蛋給他敷眼睛,說下午就送他回學校。
許應問:“爸爸媽媽呢?他們要離婚了嗎?”
“大人的事讓他們自己處理,我大外孫子就回去好好學習,以後考個好大學,別操心這些。”姥姥說。
然後,許應就這麼繼續回縣城去上學了。
他從小到大成績都很好,哪怕是剛從鎮裡轉到縣裡的時候成績短暫下滑過,也會在一個學期之內追上來,他永遠是班級的前三名,老師眼裡的好學生,隔壁班老師也總是在學生面前誇他,說看x班的許應,他怎麼怎麼樣……很多學生都認識許應,但許應不認識他們。
許應,就是那種“別人家的孩子”。
很多學生都羨慕他,但他偶爾也會受一些小的欺負。不過許應不是挨欺負的性格,誰如果惹了他,他就把誰書包從教室的窗戶扔下去,誰欺負他,他就把誰的腦袋摁在牆上撞。
當然,許應之前沒有這麼兇的,他只是在那天后,察覺到自己大概要成為一個沒人要的野孩子,所以他害怕,自我保護的手段也激烈了一些。
或許他性格的極端在那時候,或者更早一些,在他菜刀到架在自己脖子上的時候,就已經初見端倪了吧。
不過事情卻沒有像許應預料的那樣發展,小學畢業考上初中的時候,他的父母出乎意料地搬來了縣城裡陪讀。
許應完全不知道為什麼,他的父親母親好像一夜之間和好如初。父親戒了酒也不再打牌,而是開起了計程車掙錢,母親也找了一家金店當銷售員,許應在學校的成績越來越好。
初中前兩年,是許應人生中最溫馨最幸福的兩年。他有父母的陪伴,老師的誇獎,優秀的成績,還有很多的好朋友跟他一起學習,一起進步。
直到初三那年,父親讓他去櫃子裡翻禮賬,他沒有找到,但是卻意外地看到了父母的結婚證,照片是新拍的,日期是他小學畢業那年。
許應默默地把結婚證放了回去,什麼都沒有問。也就是在那天他才知道,原來父母離過婚,但是又不知道為什麼復婚了。
“大概是因為我吧。”許應的嗓音輕輕的,透著說不出的悲傷和譏諷。
傅朝年很想擁抱他,但許應沒讓,他喝了口酒,彎腰抱起在他腿邊亂蹭的貓,放在懷裡摸了摸,視線有些模糊,“最可笑的是我大學才知道真相。”
他們第一次離婚就是因為那個雪夜,真相就是宋女士那天晚上出軌,而他的父親沿著雪地的腳印找到了母親,現場捉姦,極度憤怒之下一拳打碎了那個男人家的窗戶,所以手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