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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那樣極端,甚至那樣迫切地去逃避和否定一切。
然而就在幾分鐘前,在他答應傅律師結婚請求的那一剎那,許應想明白了。
是因為他內心深處其實對自己和傅律師的關係存在著美好的期待。因為傅律師在他家留宿時的那些自然與從容,那些於平淡之中流淌出來的溫馨,都讓許應理所當然地認為那就是他該擁有的美好生活。
以至於他難以承受期待落空的後果,所以哪怕有一點風吹草動,他就會想要及時止損,還是傅朝年的勇敢與直白推動著他邁出了這一步。
許應早在高中時期就習慣了一個人。他習慣了孤獨甚至享受孤獨,但這不代表他不渴望有人陪。
當更好的人生選擇和軌跡出現在面前,許應也會想貪心地伸手觸碰。
所以許應喜歡傅朝年,以及傅朝年出現後帶給他的,所有鮮活而溫暖的一切。
就像現在這樣,他慵懶地靠在沙發上曬著太陽,常年冰冷的四肢百骸感受到溫暖,於無聲中一點一點地甦醒。
“對了,許老師等一下。”
傅朝年出神地望了許應好一會兒,才想起來什麼事似的,轉身從沙發角落的毯子下拿出一個不到巴掌大的禮盒,舉到許應面前。
他這一下像變魔術似的,許應的思緒抽離出來,有點驚訝,“這是什麼?”
“許老師開啟看看。”
這禮盒和之前裝飛鳥胸針的那個盒子有點像,都是純黑色的,小巧而精緻。
許應接過來開啟,看到了一隻戒指,莫比烏斯環的環繞設計,款式偏向素淨,戒身上沒有其他花裡胡哨的點綴和雕刻,戒指在陽光下泛著銀白色的光輝,無論是色澤還是質感看起來都價值不菲。
他稍微有點意外,沒想到傅律師會送戒指。
以前也有很多人送過許應戒指,每一個人他都會毫不猶豫的拒絕,因為戒指代表的含義與眾不同,許應不願意揹負任何負擔。
但眼前的人是傅律師,許應剛剛才答應了這個人的結婚請求。如果不出意外,他們應該很快就要結為最親密無間的伴侶。
所以這一回許應沒有拒絕,他拿出戒指看向傅朝年,“你什麼時候準備的?”
他怎麼什麼都沒發現?
“你睡去洗澡的時候我打的電話,剛剛才送到。”傅朝年說。
“戒指內壁有你的名字縮寫。”
傅律師握住了許應的手腕,帶著他把戒指舉到陽光下。許應眯了下眼,看到裡面確實刻著“x和“y”兩個字母。
他心情很好地勾了下唇,“你是不是早就定了?”
這戒指一看就是花了大價錢定製而成的,不可能傅律師早上打過電話,下午就能打磨得如此精緻地包裝好送過來。
他猜傅律師一定很早就做了準備。
果然,許應看到傅朝年揚眉,“上次從許老師這兒回去,我就聯絡了設計師。”
“所以你那天臨走前欲言又止是因為?”
“是因為當時就有和你提結婚的衝動,但沒完全考慮清楚,而且我當時沒有任何準備。”
傅律師蹙眉,回答得坦誠而真摯,“我不想那麼草率地對待許老師。”
他說話總是能像這樣輕而易舉地打動人,許應聽完輕輕地眨了一下眼,有點感嘆,“好像傅律師在沒和我見面的那一週裡做了不少事。”
又是戒指又是話劇的……
“你真的有在工作嗎?”
戒指搖搖欲墜地勾在他食指指尖,許應用拇指輕輕地撥了戒指一下,忍不住發出疑問。
“當然,但我也說過的,許老師比較重要。”
傅朝年一邊說著,一邊自然地抓住許應的手,修長的手指拿過戒指,抬眸詢問:“我給許老師戴?”
許應沒說話,自然彎曲的指節伸展開,任由傅朝年牽著他的手,一點一點地把戒指從指尖開始往裡,最終套在了他的無名指上。
這尺碼不大不小正正好好,許應感受著內壁冰涼的觸感,有點疑惑,“你怎麼知道我的指圍?”
“就那天,”傅朝年的話剛起個頭就忍不住先笑起來,語氣輕快,“那天把你哄睡之後,我用踢踢掉的貓毛量出來的。”
許應:?
這個答案屬實出乎意料,有點離譜又合理。他看了眼旁邊一無所知在玩耍的貓崽子,頓時覺得哭笑不得。
“但是效果不錯,許老師戴上很好看,很合適。”傅朝年補了句。